一时间,精灵王庭中的众多诺多陷入了争吵。
绝大多数诺多精灵内心认为应该寻求和平,他们不希望看到更多的流血和冲突;然而,少部分的诺多精灵虽然人数较少,意志却尤为坚定。
他们推崇甚至被喷的很严重的伊瑟兰迪尔,坚信伊瑟兰迪尔虽然或许是诺多衰弱的元凶,却依旧在践行着诺多骑士的信条,维护着诺多的荣耀。
这是在扞卫他们的荣誉和尊严。
所谓的求和派,无异于是抛弃了先祖的荣光!
布莱吉尔则是高居于王座之上,俯瞰着这一切。
“咳咳……”布莱吉尔的轻声咳嗽声,顿时令得此间鸦雀无声。
所有的诺多尽皆仰望着高处的布莱吉尔,期望对方能够支持自己的建议。
“我……布莱吉尔,是诺多第十七任精灵王,”布莱吉尔以沉痛的语气说道,“当然,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任精灵王。
但是作为精灵王,我所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让诺多在我的任期之内繁荣昌盛。
很显然,我没有做到这一切!
但是……哪怕是注定要成为被刻在耻辱柱上的诺多,我也要说,眼下的一切,都该是全力保证诺多不会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什么!
听到布莱吉尔这句话,所有的诺多都备受震撼,有的欣喜,有的则是浓浓的震怒。
毫无疑问,此时的这位精灵王陛下,已经有了倾向。
“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有诺多欲要质疑。
“我已经付出了一切,”布莱吉尔叹了口气,“单论对战争之坚决,我又何曾缺乏了?”
此时,不少诺多一愣。
“对不起,伟大的精灵王陛下,我不该质疑您的!”一名诺多突兀地说道,“是我无礼了。
我刚才说话的时候,没有考虑到您对这场战争的支持,您先前宁愿倾尽家财,也要支持伊瑟兰迪尔的初战。
而且甚至还和他立下了那般赌约。
使我们太过于浅薄了,一时之间,误会了您!”
这个诺多的声音很大,在这精灵王庭之中尤为的响亮。
布莱吉尔眸光中隐藏起了几分淡淡的满意。
“是啊!精灵王陛下,先前为了这场战争,付出了那么多,我们实在不该质疑伟大的精灵王陛下。
或许……真要求和,精灵王陛下的心里最痛!
可是他还要为了整个诺多来提出这个议案!”
这倒真不是托,就连布莱吉尔都为这个发言点了个赞。
果然,自来水才会最强大的,最真挚的!
对方说的真是太好了,就连不少原本质疑布莱吉尔的诺多都有些受到触动,默默低下了头。
布莱吉尔先前做的一切,最终不是没有收获的,此时这个关键的时候,收服了无数诺多心。
是啊,曾经的布莱吉尔,比他们任何一个诺多做的都更加的令人叹服,大额资助甚至可能成为的政敌,更不惜与其对赌,只希望能够解开诺多这个劫难。
甚至可以为此放弃精灵王的位置。
真论死战意志,在场的诺多又有几个能够比得上对方?
如今提到这个方案,对方的心里只怕比任何诺多都难受吧!
一念至此,不少先前出言的诺多,也都不再多话。
先前能够指责布莱吉尔、直言死战到底的诺多,多是年轻气盛的忠勇之辈,而当重新想到了布莱吉尔做的一切,化作浓浓的敬意也不意外了。
或许他们不会赞成提起求和,但是无论如何对于布莱吉尔的所作所为,终归是兴不起多少指责。
“是啊,布莱吉尔陛下哪里有可质疑的地方呢?他作为精灵王,肯定更不希望求和。
多少王者不甘心于自己的权力,最终令整个国家覆灭。
可是此前那般付出的精灵王,此时却不得不提出如此决议,他的内心,该是何等难受。”
一时之间,精灵王庭之内争吵声都小了很多。
“是的,哪怕是布莱吉尔陛下真的求和,那也是为了保全整个诺多!
在我们都仅仅只是出力的时候,他付出了一切!”
不少别有用心的诺多刻意引导之下,布莱吉尔成为了那些热血诺多心中最为悲壮的人物,明明有着绝世气魄、一心为诺多,却极有可能最后被刻在诺多的耻辱柱上,被后世诺多唾骂!
“要我说,都怪伊瑟兰迪尔!”又有一名诺多站了出来说道。
“不错,他愧对布莱吉尔陛下的厚爱,那般信任他,近乎将一切精灵王庭的力量与底蕴交付在他的手里,却沦落到如今的局面。”
“唉,布莱吉尔陛下竟然还未曾下令将伊瑟兰迪尔家族除名,已经足够仁慈了!”
“伊瑟兰迪尔的过错,我们可以过段时间慢慢归纳审判。
但是现在,我们更需要做的,是关于整个族群未来的走向,那么……支持求和的……”
“且慢!”
布莱吉尔的话语再度被打断,这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少诺多也颇为不悦地望着声音的出处,对方打断了他们的正常抉择,这无疑是对整个会议的挑衅。
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大家轮流发言投票的时刻。
“科力莱特,你有什么话说?”布莱吉尔的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戒备。
科力莱特,众所周知,是曾经的暮光骑士团团长伊瑟兰迪尔的心腹,团长侍卫官,统领着暮光骑士团诸多事务,甚至有着种种传言,伊瑟兰迪尔有心将其培养为下一任的暮光骑士团团长。
这是一个带有标签的家伙,这个时候开口,无疑是引起了不少诺多的注意。
“我想问一下,伟大的布莱吉尔陛下,难道让诺多沦落至此的罪过,都只是由伊瑟兰迪尔造成的吗?”科力莱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或者说……在座的诸位,难道都一丝责任吗?”
“科力莱特你放肆!”
“谁不知道,先前的那诸般战争,可都是由伊瑟兰迪尔统帅一切的!”有诺多愤愤开口,“既然如此,他自然便有着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