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眼前的床榻,江文娴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幼时,记忆中那个不肯跟着自己那院长妈妈入县城定居的姥姥家中也有这么一张四角安立柱、床顶安了盖的架子床。“可惜啦,我怕是不能回去了……”江文娴从思绪中回到现实,她心底闪过千千结,但最终却换来这么一句话。
“那个渣男和小三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的死而被判刑呢!”江文娴躺进架子床后,看着有一圈又一圈木轮的床顶盖说道,看着看着,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有人会暗杀!
“虽说江氏遭屠府后,上面的人会松懈,但是下面的人可不一定。而且依照江鹰所言,那奸相必定会在事后核查每个死去的人,那么自己和江鹰消失肯定会被那奸相知道,一旦被奸相知道有幸存者,那他定会派出杀手追杀,不行,自己一定得提早做好防备!”江文娴自言自语的分析着,她边说,边穿好了小巧的蝴蝶鞋。
“可是该怎么做呢?”江文娴起身走到之前写字条的桌子前,她双手一拍,头痛道。话落,外头传来黑衣人的声音:“小姐,是否有不妥?”江文娴见状,慌忙答:“没有,我只是在吟诵诗文罢了!”“这样啊,那小的便不打扰小姐了!”外头很快传出黑衣人的回应,江文娴屏气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许久,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叽喳……叽喳……”这时,外头闯入了一只幼小的麻雀,江文娴因麻雀忽然的闯入而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有了主意……
两个时辰后,江鹰十分狼狈的背着一个包袱回到了小院内,江文娴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副风尘仆仆模样的江鹰,她好奇道:“大叔,你这是怎么了?”江鹰边把包袱摘下边说:“快别提了,属下去南角集市买豆皮时遇上了巡查的士兵,好巧不巧的被发现了,小姐,你快动手吧,奸相已经发现江府有漏网之鱼了!”
“怎么会?”江文娴心底一惊,脱口而出道:“那大叔回来可发现有人跟踪吗?”江鹰脸上划过一丝惊恐与不屑,江文娴捕捉到这一点后,却又听见江鹰答:“照属下当时的速度,怕他们再有能耐也追不上属下的,所以属下一路上也未认真留意,想来他们暂时还追查不到这小院!”
“那请大叔先坐下吧!”江文娴闻言,心底虽然对江鹰的不屑感到不爽,但她考虑到此时是紧要关头,于是她示意江鹰坐在了不远处的杉木束腰海棠凳上。江鹰坐下后,江文娴也正好已经打开了包袱,她细细分辨后,先以珍珠粉抹在了江鹰脸上开始打底。
紧接着,她又以胭脂抹在了江鹰的刀疤上,撕下了新鲜的豆皮贴在了那刀疤上,然后又在豆皮上抹上珍珠粉,再敷上胭脂。经过江文娴数次的贴豆皮和抹粉后,江鹰的新形象很快就出现在了江文娴面前,而此时,江文娴将一直未动的远山黛拿出,在江鹰脸上再次挥动起来。
半个时辰后,江鹰惊呼声响起:“这、这是我自己啊?怎的如此年轻英俊了?”江文娴轻轻一笑:“大叔本就长得不错,文娴不过就是以珍珠粉将大叔稍稍变白了些,然后佐以豆皮与胭脂掩盖了大叔的刀疤,一来彻底改了大叔的容颜,二来则是令那些士兵失去能分辨的线索!”
“小姐,你的手艺果真是妙啊!”江鹰并不知道江文娴在他脸上所做的就是梳妆打扮,因此,这会儿他的一句手艺差点令江文娴憋笑憋出内伤。“大叔不妨趁现在出去试探试探你的两个手下吧!”江文娴憋了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她指了指外室,对江鹰示意。
江鹰点点头:“喏,属下这就出去探探他们的本事!”说罢,他一个大力拍碎了屋门,江文娴见了,有些无语:好端端的,拍烂了做什么?再说了,就算是要离开这儿了,也没必要破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