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花枯落红坠,又一岁,惹人泪,一事无成心方悔,且颓废,碌无为,整日周公诲……”四角亭里的劝勤歌断断续续的唱着,丝竹与管弦相搭配所奏出的美妙音乐萦绕在湖上,举杯邀酒的清脆声响在丝竹声里陆续出现,一眼望去,整座四角亭里,满满当当的挤着文人。
“张兄,可否听闻前段日子京都发生的大事?”乌青长褂的痘脸书生举杯对着坐在亭心的素袍男子,素袍男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回敬书生:“梁兄可是指将军街战江王江氏一族的覆灭?”“正是正是,看来张兄是听说了的!”痘脸书生仰面喝完了手中的酒,他爽快的哼了一声,却没注意到身旁有人对他的行为十分鄙夷。
“梁兄言重了,张某不过是近日来道听途说了些此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是一概不知的!”素袍男子甚是文雅的举起酒杯,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下一刻,有道稍显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梁相爷府上放出了消息,所以梁兄才知道了这里头的事情?”
话落,一抹灰色的身影从角落里站起来到了素袍男子身后,痘脸书生见状,噎住了,许久,他有些底气不足道:“自、自然是伯表舅府上放出来的消息,要不然凭我这么一荒县屁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在事发后半个月里知晓此事?”其实,这消息还是自己前去祭祖时偷听到的,痘脸书生心底嘀咕道。
“原来是梁麻子你的伯表舅放出消息的,难怪你这么清楚了!”着灰蝉银鼠衫的男子用他老气的嗓音故作惊讶道,被戏称梁麻子的痘脸书生面色一红,眼睛微瞪:“舒德海你什么意思?今天是没吃好饭还是没喝好茶?一大早的话里带刺!”
“梁麻子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我舒某可不像某人那般无耻,明明身无长处还非要参加这沐儒大会!”被唤作舒德海的男子抚了抚灰色的长袖,一脸鄙夷的看着痘脸书生,直看的书生脸色逐渐变红,低下了脑袋不言不语。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去时,低垂脑袋沉默良久的痘脸书生忽的抬起脑袋对舒德海吼道:“我是无耻,可是我至少没有伤天害理!倒是你舒德海冠冕堂皇的利用与张兄的关系白占一个席位,可是你却连名利都未收获,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你……”只见被点名的舒德海闻言眼珠子猛地凸起,他嘴里吐出一个字节后便怔在了原地。“怎么?你还想抵赖?在场的各位,你们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只见痘脸书生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喊,众人皆因其的动作与声音而吓了一跳。
“你们别听他胡说,梁麻子就是爱惹是生非!”此刻,怔了许久的舒德海故作镇定的提醒了众人一句,他本就生的白净,此时却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盯着痘脸书生。“我爱惹是生非?你胡扯!”痘脸书生听舒德海这么说,下巴抬起,一副理直气壮道。
“对啊,梁麻子就是喜欢惹是生非,你这样的人参加什么沐儒大会,赶紧去茶里闲馆去吹水吧,那里的屁民更喜欢你!”痘脸书生的话没能引来多少人的反抗,反而还惹得他自己一身骚,不知道是谁嘲讽了一句,不多时,密密麻麻的嘲讽声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