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铁云吃了一惊，“老胡被人杀了？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凶手留下的痕迹？”

“你们警局立刻就来人了，好多人围着现场查了小半天，最后只是把老胡尸体带走，也没留下什么说法。”王秀儿说着，还是一脸的紧张，眼睛盯着顾铁云，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道，“我哥说，他好像见到那个凶手了。”

“王文理见到凶手？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哥那天晚上回家晚了，他在我们胡同口被一个人撞到地上，当时下着大雪，路上又黑，他只看见那个人身上穿着个棉长袍，头上戴着个狗皮帽子，身上落了好多雪，好像在外面已经站了好久。”

“你哥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凶手，他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吗？”

王秀儿摇头，“我哥说那个人一直低着头，我哥骂他骂，他也没有回嘴，但这个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我哥骂完后自己也怕了，以为碰到什么进城的绺子，他急忙大喊大叫，让街坊出来帮忙，那个人没有理睬我哥，从他身边绕过去，小跑着逃走了。”

“身上有血腥味？”顾铁云眉头紧蹙。

“是，我哥他的鼻子从小就对气味敏感，他说有那个人身上有血腥味就一定有！”王秀儿很坚定地说，“第二天早上，我哥听说老胡的尸体在我们胡同口，他就更加相信自己那晚上遇到凶手了。”

顾铁云思忖良久，抬起头看向王秀儿，“让你哥不要到处宣扬这事，别引火烧身。”

“我哥胆子可小了，他早交代我们不要说出去，怕被凶手知道，他在家躲了五天了，就是今天你回来了，他才敢出门去。”

顾铁云微微点头，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王秀儿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铁云，你不要过去看了，老胡倒着的地方已经被你们警局的人搜了好几遍，又下了几天大雪，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顾铁云深吸一口气，“老胡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我一定要查清楚！”

王秀儿重重点头，“对了，老胡那晚上本来也要和那些警察一起在我们家守着，后来他说有事先走，走之前特意拉着我问了一下我和我娘怎么被抓的事，还和我说了一些话，说他那晚上要去一个地方，如果他出事了，让我等你回来后，告诉你去东直门扁担胡同顺发理发店找一个叫老猫的人。”

“老猫？” 顾铁云眉头微蹙，一脸迷惑，他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老猫的任何记忆，最终发现他对这个老猫一无所知，还有，老胡那晚到底去了哪里，看起来他知道此行危险，为什么还要坚持去呢？老胡的死是否就和那晚他去的那个地方有关？

顾铁云详细询问了王秀儿老胡临走前问的所有问题和说过的话，当他听到王秀儿说她那天没有见到杂货铺门口有任何警示暗号才走进杂货铺的话后，顾铁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似乎明白了老胡那晚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想法，以及老胡那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