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子大惊:倪歌不是文弱书生吗?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他使出全身力气。手腕却被倪歌捏得死死地,动不了分毫。
玄机子暗暗运气,眼珠子都落在了那竹片之上,生怕地煞膏不小心沾在了自己身上。
倪歌一边推拒一边大义凌然地说道:“我已成了废人,就不必白花这些银子了。毕竟,书院里的同窗们,大多数也都家境贫寒,就算是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也不可能凑得齐这一千八百两银子。”
上官姣见倪歌态度坚决,眼珠一转赶忙说道:“倪歌,我知道你不想花大家的银子。要不这样,等我们凑齐银子后,你给每一个出了钱的同窗写一张借据,这样总行了吧?”
“不可。”倪歌说着话,手上的力气一点也没有减少,痛得玄机子皱眉。
“我这腿已经废了,难道还要为了我这个废人,让家人欠上巨额外债吗?我倪歌还做不到如此自私自利。”
“一千八百两银子,不是十八两,我们家就是全家人不吃不喝,一百年也还不清这笔账。”
倪华知道倪歌说的是实情,他难过地低下头,恨自己没有能力拿出这笔银子为倪歌看腿。
“倪歌!”
“倪歌!”
丁仲文与上官姣同时喊道,都想再劝说倪歌几句。
倪歌一摆手,态度坚决地说:“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是请你们别再劝我了。”
倪歌的目光从丁仲文身上移到上官姣身上,然后惨笑道:“丁仲文,上官姣,你们两如果变成我这样,会为了那么一个虚无的结果,让家里背上这么大一笔永远也还不完的债务吗?”
丁仲文与上官姣噎住了,他们很想说只要自己能够治好病,管他家里人欠了多少债?
可这些话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根本就不敢宣之于口。
“我呸!”叶熹将倪晨放下地,冲了进来,抓住玄机子的衣领就将人往外拉,嘴里骂道:“你们都不愿意让家里人背上债,凭什么要我们家为了倪歌出一千多两银子?”
“太贵了,我们不治了,不治了你们听见没有。”
倪歌在叶熹抓住玄机子衣领时已经松了手。
叶熹力气之大,玄机子始料未及,居然被叶熹拖着轻飘飘往外走。
玄机子不停反抗,上官姣想上前帮忙,叶熹眼睛一眯,双手一抖,竹片上的膏药飞了一些出去,落在了上官姣的脸上。
丁仲文想要上前呵斥叶熹,又被玄机子手中的竹片戳中脖子。
丁仲文下意识的出手一挡,竹片带着残存的膏药,贴在了玄机子的脸上。
玄机子吓坏了,压着嗓子怒斥道:“泼妇,放开我!”
叶熹听话的将玄机子往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一扔,拍拍手站在屋檐底下看热闹。
玄机子得了自由,顾不得形象掏出手帕不停的擦着被竹片戳中的地方。
当他看见手帕上那黑乎乎的印记,眼睛一黑差点就晕倒了。
他不停的用衣袖擦着自己的脸,眼底是无法掩藏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