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园内,柳老爷与柳老夫人,转身看到皇帝萧云州与内阁大臣,也是吃惊。
等再顺着皇帝目光,见到他怀中似乎被吵醒、刚刚睁眼的小格格楚楚,更是心疼上了。
“臣参见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
“皇上怎么带小格格出宫了?”
萧云州摆手,“本来朕是来恭贺徐祭酒得了重孙的,谁想,就听闻了这等为非作歹之事!”
地上瘫成一团的徐祭酒,都懵了。
转而一只只檀木箱被侍卫们找了铁锹,顷刻挖出来。
三十箱……五十箱……六十三箱!
萧云州纵使早就心里有数,还是被这明晃晃的六十三箱官银、名贵字画给激怒了。
“将徐绍即刻下狱!立即查明,银子是哪里来的!”
他一个皇帝,私库的钱都只有这一个零头……
简直离谱!
“柳老,这次你又立功了。”萧云州真心实意地在内阁大臣们面前,夸奖柳老爷子。
内阁、六部臣子都沉默了。
他们望着被锦衣卫拖走的徐祭酒,也百思不得其解。
柳家最近是烧哪里的高香了?
怎么一件事两件事,都是柳文昌先发现!
又是捉奸顶头上司,又是查到谋反,现在又是搞出来百万两的赃银。
凭什么?
刑部尚书第一个没忍住,好奇问柳老爷,“柳大人是如何发现的?”
“哎,没什么值得说的,我就是想着来拜访老上官,徐祭酒。”柳老爷谦虚的很。
“结果随便在院子里走走,吟诗作对,就被我发现不对了。”
不仅是刑部尚书,就连内阁四位阁老,听得都是一阵嘴角抽搐。
你可真随便啊!
这种好运气能不能分他们一点啊?
“柳大人吟诗发现什么了?”皇帝萧云州也十分感兴趣。
如果不是女儿心声,他这个皇帝也不知道来看热闹。
柳老爷谦虚,但柳老夫人脸皮却很厚。
当下柳老夫人站起来了,“回皇上的话,我当家的,小时候就在地里玩。他在这泥地里一走,就知道下面的土不对劲。”
“给了我个眼色,我就假装要吃笋,拔了一颗检查。”
内阁大臣纷纷沉默了。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他们一群读书人,世代家里做官,书香门第。
就算家里不太富裕的,父母通常也会紧着科举的他们,不让他们下地干活。
谁像柳家这么不讲究,让读书的下地啊!
结果,这不讲究就让柳家立功了!
“好好好!”
萧云州抚掌大赞,眼中亮光大甚。
“先皇在的时候,就曾带领群臣,在农家帮忙秋收、春日播种。借此举动,让皇家子孙、群臣百姓,都不忘耕种粮食的重要。”
“我先前年幼,还不甚理解先皇的深意。今日这出,柳老着实让朕开了眼界,这才知道先皇说的没错!”
萧云州叹息,“过往是朕错了。明日起,但凡沐休,群臣都与朕一同,去京郊百姓地里帮忙。”
“???”
内阁、六部官员,全都傻眼了。
啥玩意儿?
皇帝萧云州,如今看柳家老爷、柳老夫人,真是觉得他们一个有智慧,一个彪悍又对朝廷忠诚,实在是难得的人物。
再转头看看旁边,一群听闻种地就如临大敌的几个官员,萧云州真是嫌弃不已,“朕让你们随朕来拜访徐祭酒,你们都说忙着正事,走不开。”
“结果,你们忙了什么?”
“什么都没忙出来!”
“还不如沐休中的柳老!”
“哎,朕这个皇帝都没脸继续说下去。”
内阁四位阁老,六部尚书,全都面红耳赤了。
五日后的沐休,徐祭酒查抄出来的一百二十万两,就收入了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