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解蛊后遗症导致他这样,还是缠她粘她久了太入戏不适应才这样,还是他真的爱上了她,此刻,他都认了。
只希望她能够回来他身边,不要离开他。
她死了,她再也不会醒来了,是他害了她......
冷宫里的大火已被宫人扑灭,好好的宫殿被烧成了一片焦土。
有宫人从殿内搜出一副碎裂的玉石手镯,递到司澜宴面前。
“陛下,这是在娘娘已焚毁的榻上寻到的,应该是玉石遇火碎裂开来了,本是戴在娘娘手腕上的。”
又有宫人仔细勘察了火灾现场,禀告司澜宴。
“属下已看过,门窗都是从里面锁着的,发现娘娘时是在榻上,而宫女小青是在桌边,所以,极有可能都是在睡梦中被火烧死的,起因,可能是打瞌睡的宫女不小心弄翻了桌上的烛火,或者是有人捅破窗户纸朝殿内投火......”
看守冷宫的侍卫,也跪倒在地说明情况。
“事发前不久,良妃带宫人来过冷宫,当时甄妃去了养心殿还未回来,而就在几天前,良妃也来过冷宫一次,并且和甄妃发生了口角......”
司澜宴听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肃杀气息,冷血残忍地道:“将良妃抓起来,严刑逼供!”
仔细一想,他之所以会中蒙汗药,良妃的嫌疑也最大。
恐怕,良妃已发现了每晚侍寝前所喝茶水有问题,这才偷偷给他下药,企图假戏真做。
毕竟,他最近都会翻良妃牌子,召她侍寝的机会最大。
“是!”
宫人领命退下。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司澜宴被淋了个透,雨水将他脸上的脏污都给冲刷干净了,露出了那张满是悲戚痛楚悔恨的俊脸。
李贵见下大雨了,连忙将衣裳脱下来撑开在司澜宴头顶,担忧地道:“陛下,下雨了,带娘娘回宫吧。”
司澜宴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回应,依旧跌坐在大雨之中,不住地呼唤秦菱,不住地摇晃她,痛楚地抚摸她焦黑脸颊,悔恨不已。
“是我害了你,我该死,我错了......”
雨越下越大,有宫人第一时间拿了雨伞递过来,李贵接过雨伞继续劝说。
司澜宴头也没抬,暴躁地吼道:“滚,都给我滚,别打扰我和爱妃的清净!”
李贵平日里都很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因为李贵知道没人伤得了帝王,没人能让帝王受委屈,让他滚他就麻溜地滚了。
但眼下,他看起来很悲痛,李贵不放心他一个人抱着尸体在这淋雨,就没有走人,只是闭了嘴,还是给撑着伞。
司澜宴突然紧张地同李贵说:“会不会撑伞?过来一点,别让朕的爱妃淋着雨,爱妃身体弱,容易着凉感冒。”
李贵深深叹息着将伞撑过去了一点,遮挡住尸体搁在雨中的筷子腿。
但遮得了尸体,遮不了帝王的脊背,于是又将伞移过来了一些。
司澜宴心疼地将小女人的腿折叠起来,又是暴吼:“没听到吗?还要朕再说第二遍?”
李贵吓得一激灵,雨伞瞬移,只能让帝王将脊背暴露在雨水中了。
司澜宴淋着雨也不管,猩红嗜血的双眸沉痛地盯住怀里焦黑小女人,无比温柔地说:“秦菱,只要你睁眼醒来,朕什么都依你,不会再生你气,不会再凶你,不会再冷落你,不会再罚你,不会再将你打入冷宫......”
“这次,是真的,我随你打,随你骂,只要你醒来,我会好好待你......”
“我知道你对我有恨,你很恨我是不是?醒来啊,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
深情款款的话落,还让一旁的侍卫将身上刀剑利器给他。
侍卫不明所以的照做。
他将侍卫给的短刀扔到小女人被烧焦的手中,颤声哄着:“秦菱,你不是想杀我吗?你来杀我啊,杀了我吧,我确实该死,是我的冷酷无情,麻木不仁,害了你啊,来,你用刀杀了我,我就在这给你杀......”
有侍卫上前来说道:“陛下节哀,娘娘已死,将尸体交由专人处理吧!”
“不,爱妃没死,谁都不能动她!”
司澜宴紧紧抱着大黑炭起身来,身子一晃差点栽倒。
一旁的侍卫欲要搀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了,仿佛侍卫会抢走他怀中之人似的。
他抱着怀中小女人往太医院而去,像个疯子一样吼着:“爱妃还会醒来,她经常昏迷,经常晕死,这次,一定是和往日一样,晕了,朕要给她请太医,朕要等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