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这位大哥的腰子上收回拳头,继续走到下一扇似曾相识的门前。
“来不及解释了,快让我看一下你家玻璃上的……”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纤瘦,眼神阴郁的男人,第一时间看到了第一面扑街的大哥,震惊:“大哥……唔!”
谷栗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拳头,马不停蹄赶到下一个似曾相识的门前,捧读:“来不及解释了……”
“大哥!!!唔!”
下一个。
“来不及解释……”
“大……唔!”
下一个。
“来不及解……”
“……唔!”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谷栗走完左边,转而去右边最后一扇门,路过那位黑道大哥的时候,他颤颤巍巍的捂着腰子咳嗽一声:“你……你是是条子派来的?”
谷栗白了他一眼,叉着腰再次敲门,这次从门里面传出颤抖的声音:“你是谁?我……我可不是混黑的啊!”
“找的就是你,快开门,债主!”
门上的摄像头发出细微的声响,不一会儿门被被一个满脸虚弱的青年打开,他看着站在门前的谷栗,以及整条走廊全被揍了一遍的黑帮,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您进来吧。”
张恒转身让救命恩人进来,一边走去泡茶:“昨天真是多谢你了,你喝茶还是咖啡?”
谷栗站在被床单临时挡上的洞,问道:“不用了,我赶时间,你这床单我能揭开吗?”
张恒闻言放下杯子,点开通讯器,点点头:“你看吧,您的账号多少我直接把感谢费打给您。”
忽然一阵带着千米高空凉意的风吹在脸上,张恒顺势看过去,笑意僵在脸上。
他和那个呼呼吹着冷风的洞口对视片刻,急匆匆跑过去扒着窗户往外看。
他那么大一个救命恩人呢?!
王励带着人踏过一地扑街的黑帮,来到张恒门前,看到的就是趴在窗口撅着屁股往外看,情绪异常激动的青年。
他偏头让人上去,把青年带下来。
王励跟在后面抬脚往里走,锐利的视线一点点看过室内,在桌上的两个杯子上停顿一下,随后目光落在不断解释“我没有轻生打算”的张恒身上。
昨天另一个案件的当事人。
王励还有印象,他看着窗户上的那个大洞,思绪忽然冲破的迷雾,立即走到洞口前,探半个身子往上看。
大厦的顶层轨道上还有不断变道飞驰而过的飞船,但在轨道下方有一道细微的新鲜摩擦痕迹。
他视线下移看了眼下面的云层,轻轻咂舌,小丫头片子还挺大胆。
王励缩回去,阻止了给张恒做思想工作的队员,随手掀开头盔与张恒对视:“刚刚还有谁在这里?”
王恒苦哈哈解释的表情一顿,瞬间明白这些人是追着救命恩人来的。
他支支吾吾的想要隐瞒。
王励却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直起身带好头盔向外走:“行了,出去开船,调道路监控。”
谷栗压着头上的帽子,在一座座房顶越过,身上吹着高处的冷风,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的云层,轻轻舒了口气。
忽然她抬头看向几乎遮天蔽日的巨幕,顶层的狂风将她身上的外套吹得咧咧作响,在身后鼓起。
那张巨幕上放大到几十万倍的脸扭曲了一下,变成了一片刺目的大红色,照得整个城市上空轨道交通,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楼下开着飞船和王励汇合的许非禾看着通讯器上跳出的血红色通知,面色一顿,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