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蜕山,蝉蜕宗在此开宗立派,这是此世界最早的修行宗派之一。
一人头戴羽冠,白衣红带,站在蝉蜕山之巅,他五官立体而突出,面色苍白而莹润,手中牵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
“这个世界本来灵气稀薄,因为你的出现,造就了许多修行奇迹!”男子看着那小孩儿,小孩儿懵懂地看着他。
“郿奴,我们要在这里住下吗?”小孩儿抬着头问。
叫郿奴的男子笑道:“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家是什么?”小孩儿不解。
郿奴想了想,说道:“家就是在一起的地方!”
“我喜欢这里!有好多小动物!”小孩儿十分开心。
看着孩子高兴的样子,郿奴也展颜一笑,不过很快脸上又布满乌云。
“小主人,你知道他们给了你什么谥号吗?”郿奴似乎有些恼怒。
小孩儿一脸天真地望着郿奴,不知道他说的“谥号”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又是谁。
“他们给你定的谥号是一个‘虚’字!”郿奴的眼中透出寒光,“凉德薄情曰虚,华言无实曰虚……据说他们在‘荡’字和‘虚’字上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了‘虚’字,算是留了丝情面。”
“郿奴,我要吃鸡丝面!”小孩儿笑嘻嘻地看着郿奴,似乎根本察觉不到对方的情绪。
郿奴突然笑了:“小主人,你还是那样没变!天塌下来都照样呼呼大睡!”
北贝看到郿奴带着小孩儿在蝉蜕山定居,开辟洞府,营建屋舍,将他抚养长大,又教他仙术功法,就在这山中隐居避世。
后来,有人造访蝉蜕山,拜入郿奴门下,学习仙术,大有所成。于是,四方有志者慕名而来,汇聚在蝉蜕山,自成团体。
郿奴索性开宗立派,就叫蝉蜕宗,开山鼻祖就是郿奴,被蝉蜕宗的弟子们尊称为郿师。
然而,郿奴并不接受“郿师”这个称呼,自称没有这个资格。
后来弟子们才知道,郿奴所说的“资格”,并不是当他们师父的资格,这事另有隐情,好像和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有关。
当年的那个小孩儿长大了,在蝉蜕宗里的地位超然于郿奴之上,与郿奴的关系很特殊,蝉蜕宗的弟子们都叫他知了。
郿奴不是知了的师父,但二人又有师生之谊,他不是知了的父亲,却又有慈父的感情。
有时候,郿奴竟然又像知了的仆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对于知了过分的要求也不敢否决。
不过,郿奴也有硬气的时候,知了的无理取闹不会被全然包容,若是超越了底线,郿奴也会拿出家长的威势教训知了。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郿奴会自责叹息,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蝉蜕宗的人都把知了供着,把他当成山门的“吉祥物”,而从实力上来说,知了确实有超然宗主的资本。
在知了学习仙术的五年后,他就已经将天赋展露无遗,其惊人的能力令人无不叹服,就算是宗主郿奴也无法比拟。
郿奴很高兴,因为知了还是那个他心中的“主人”,除了丧失以前的记忆外,其他都很像,就连偷奸耍滑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蝉蜕山的岁月十分静好,山中修行的弟子多半成为他日叱咤天下的人物,他们甚至自己开宗立派,自成宗师。
亦仙看到了蝉蜕山的鼎盛,看到了一个个白衣飘飘、踌躇满志的修士,他们散布在此界各地,借助天地灵气修行仙法、求证大道。
“知了!”北贝的神识里响起郿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