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犯崔小强惹祸了!
在内班办公室内,两名武警看管着带着背铐的崔小强,在严所带着武警‘队长’一行人去检查女号子的时候,通道内也传来了男号子里开始收拾的声音。
我看着这个惹祸的崔小强。记得在登记他的一次谈话记录时看到,他是因为多次盗窃机动车后,被抓的,而且,其中被盗的有一辆车还是J车,真是可以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他。
按照我们正常人的逻辑,即使是偷盗机动车,当看到准备偷盗的是一辆J车的时候,肯定就会放弃的。但是崔小强却不一样,只要是他‘瞄准’的车辆,就都会下手,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J车和普通机动车的区别。我也不知道他在把警车偷回来后,要卖给谁,又有什么人敢买这辆J车。也许,是我理解不了崔小强的想法,或者说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可以把这辆偷来的J车变成到手的钱。
在看守所内,所有使用的物品,都不能出现金属、或者是尖锐的东西。牙刷和我们在外面使用的是一样的,只不过质量可能普通一点,而且,在看守所的小卖铺内所有的在押犯都是可以买到的。
刚才,听小张管教的问话,崔小强应该是悄悄把牙刷的把子给磨尖了,然后武警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牙刷把子不对劲,或者是发现了他私藏的这个牙刷把子。牙刷把子磨尖后,就成为了能够伤人的‘凶器’。一般来说在押犯是不会这样做,我估计这个崔小强是想报复什么人才会这样做。
等严所他们检查完女号子后,都走了回来。然后,武警‘队长’又在严所拿出来的一张纸上签了字,写了几句话后,就带领着所有的武警出了看守所。在小张管教去开‘四道门’的时候,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我、老杨、严所和崔小强四个人。
崔小强看到严所就站在对面看着他,低下了头。
“崔小强,为什么要藏着一个磨尖了的牙刷把子?”
严所看到他不说话,就又对他说道。
“和我说说吧!一会儿就要交班了!”
崔小强可能也想到让严所来处理他的事,比让武所来处理要好,随后就慢慢地和武所说起了他这样做的原因。
老杨看到严所和崔小强在谈话,就让我和他找到清扫工具开始收拾着办公室和过道。我一边收拾一边听着崔小强的述说,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崔小强在被抓以前,一直都是靠偷盗汽车或摩托车,然后转手倒卖为生的。那辆警车是他在省城偷了一辆汽车开走的时候,被车主所发现,并报了警。省城的警察反应很快,在接到车主的报警后,很快就设了关卡要堵截他。
在崔小强发现,他开着偷来的那辆车没有办法出省城的时候,发现了路边停靠的一辆没人开的J车,于是就放弃那辆偷来的车,撬开了这辆J车。在车上,他发现J车的靠背上还有一套警服和警帽,就毫不犹豫地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就装着警察大摇大摆的开着这辆偷来的J车过了关卡,出了省城。
崔小强一路开着这辆J车回到了本县自己的老家,这辆警车就停放在村口一个废弃的厂房内,很多天都没有人发现这辆车。
在崔小强的村里,有一个叫崔贺(化名)的人,因打架伤了人被关进了看守所。据崔小强讲,崔贺被关进看守所后,为了获得减刑或轻判就主动举报了他偷J车的事。当时省城的警察正在到处寻找这辆被偷的J车,在接到本县公安局上报的情况后,省城马上就派了专人下来,在确认那辆J车正是他们在寻找的车后,很轻易地就把正在家里睡觉的崔小强给抓了起来。也关到了看守所里。
“你怎么知道是崔贺举报的你?”
严所问到。
“因为我偷J车的事只告诉过他一个人!”
原来,崔小强和崔贺年龄差不多,在村里也算是关系不错的‘发小’,还是本家。在一次两人喝酒的时候,崔贺说起他发现了那辆停了好多天的J车。崔小强在听到后,借着酒劲就向崔贺炫耀着说了他偷J车的事。
崔贺这个在押犯我没太在意,现在看来,应该这个崔贺还在看守所关着。
崔贺被抓后关进看守所的事,崔小强是知道的。没过几天后他也被抓并被关进了看守所后,他的心中就一直怀疑是崔贺举报了他。当崔小强在看守所内看到先前被抓的崔贺后,就更加坚定了这种认识,所以他就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举报他的‘发小’。
崔小强之所以要把牙刷把磨尖,就是为了报复这个举报他的崔贺。
我听了崔小强对严所的述说后,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庆幸。无论崔贺是不是真的举报了崔小强,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中埋下,并且开始发芽生长。这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崔小强来说是一种‘煎熬’,对于崔贺来说是一种‘威胁’,但对于整个看守所来说更是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
幸好今天武警查号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否则还真的有可能出事,就像每天早上跑早操的时候,崔小强是完全有机会用那把磨尖了的牙刷把对崔贺造成一定伤害的,我有点不敢想象那样的情形。
“你凭什么认为是崔贺举报的你,你有证据吗?再说,你知道你要真的对崔贺造成了伤害,你知道你会受到怎样的法律制裁吗?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犯法,在犯罪!......”
严所很是严肃的训着崔小强,我不知道在听了严所说的话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认识到自己真的那样做后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