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趴在桌上,打着哈欠道:“等陆大哥醒了问问不就行了,你们就是瞎想,我都困死了,赶紧睡吧”。
程不悔点点头道:“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偏房内,莱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
景文扭到一边,双臂搂着被子,眼睛望着天空的星辰。
细细回想那日崖下搜索的细节,却还是未有什么发现,叹了口气,眨眨眼睡去。
翌日清晨,众人起床后,过来查看陆哲伤势。
见陆哲并未苏醒,待了一会,便离去了。
陆哲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一幅幅画面。
站在白茫茫的山崖下,眼睛看着四周,每一次眨眼,四周的景象就变换一次。
陆哲目不暇接,忽感后背有人轻拍自己,转身却不见人影。
有感,再转身,依然无人,天空中传来空洞的声音“哲哥”。
陆哲闻声热泪盈眶,对着四周大喊道:“阿瑾是你么”。
四周唯有笑声,陆哲不停的喊着,转着,忽然间天旋地转。
头痛的仿佛要炸裂,猛然睁开了眼,慢慢的眼晕散去。
看着床幔,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陆哲醒了,守床的僧人赶忙报告了老方丈,众人听闻,也赶了过来。
大家围拢在陆哲的床前,欣喜的看着他,陆哲看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
听闻众人寒夜去崖底救他,便要起身相谢,被众人制止。
老方丈见陆哲脉象平稳,也松了口气。
琬凝迫不及待道:“陆大哥,你怎么会晕倒在崖下”。
陆哲看了看卓琬凝,思绪回到昨日。
在崖下找了一天,仍然没有任何发现,眼看着夕阳西下,陆哲内心十分焦急。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山谷口,呆呆的望着山谷。
许久后,陆哲似乎下定决心,刚要迈步,忽听背后似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刚欲转身,后心处一阵剧痛,眼前慢慢黑了下来,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便躺在床上。
陆哲的脸色在沉默中有些煞白,众人静静的等待着,陆哲回过神来。
见众人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日我在谷中细细查找,忽感后心处钻心的疼,然后就没了知觉,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众人听闻有些愕然。
莱博关切的问到:“老陆,你没有看到是谁袭击的你么”。
陆哲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有些泄气,老方丈见状,摆了摆手道:“阿弥陀佛,陆施主刚醒,以养病为重,还是让他静养吧”。
这时,门外有僧人来报:“师傅,金陵府衙来人求见”。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老方丈也有些意外。
弘恩寺一年接待外访的日子是固定的,这么多年未有大的变化。
此次日子未到,府衙差人来访,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老方丈示意让大家安心,便随来人而去。
众人从房间出来,关好门,几人站在院内并未离去。
程不悔负手道:“大隆境内寺庙的参拜时间为皇定,未到日子,普通民众皆不可前往寺庙,官府需报请批准后,才可前往,今日来访,稍显不寻常”。
卓琬凝看着程不悔三人道:“这几年,除了指定日子,我并未见有官府来访过,今日来访有些意外”。
“平日官方来访,一般所为何事”。
卓琬凝思索道:“弘恩寺属金陵辖内,一般来访皆为诵经礼佛、祈福消灾之事”。
程不悔点点头道:“我们暂且离去,等待寺内消息吧”。
陆哲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思绪杂乱,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出现梦中的声音,眼里止不住的流出泪水。
寺内客厅,一人着官服坐于一旁,一手抚茶盏,一手在扶手上轻轻敲着。
听到脚步声,来人起身拱手递上令牌道:“下官金陵城礼簿魏滨,奉米大人之命前来”。
老方丈接过令牌,示意魏滨请坐。
魏滨与老方丈分坐下,老方丈看着令牌缓缓道:“阿弥陀佛,魏大人,离寺庙外访之日还有些日子,此次魏大人前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么”。
“方丈大师,此乃皇城令牌,朝廷已批准此次来访,具体事项下官不详,只是奉命来告知来访日期定于三日后”。
“魏大人,我寺需如何准备”。
“接米大人口令,三日后来寺有事相商,弘恩寺不必操繁准备,我轻车来访”。
魏滨说完起身即欲告辞,老方丈将令牌还于道:“魏大人,在寺中行些斋饭吧”。
魏滨拱手道:“方丈大师请留步,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了”,
说罢,便离去了,老方丈目送魏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