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殿下,现在晋州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无论是粮食还是药材都已经解决,您不必再为此忧心了!”
他为自己的汇报下了总结陈词。
“不。”越庭舟并不赞同他的观点,“还有最重要的问题尚未解决。”
叶宇猜测:“殿下是指晋州官员贪赃枉法一事?”
越庭舟没有反驳。
叶宇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着急地开口:“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殿下此事急不得!反倒是您的身子……”
话至此处,叶宇身为七尺男儿,竟红了眼,哽咽道:“若不是太子妃娘娘带了药来且悉心照料,医师又研制出了解药,殿下您——”
听见白沅沅,越庭舟忍不住柔和了眼神。
“我自是知道你是为我考虑,可既然来了晋州,必定要为百姓彻底廓清障碍才是,否则我又如何配得上太子之名?”
叶宇不服。
“您为百姓考虑,可是百姓为您考虑过吗?”叶宇回想起来仍旧气得不行,“那些暴民围着府邸口口声声辱骂朝廷、辱骂……”
“就连您病倒了,他们也不肯放过,还来府邸撞门威胁,若不是太子妃撑着,恐怕当日您——”
他愤愤然,却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属下失言,请殿下责罚。”叶宇跪在地上,不敢去看太子脸色。
太子妃娘娘交代过不让他说这事,他怎么偏偏说漏嘴了!
越庭舟瞳孔都猛然紧缩了一下,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什么事?说清楚。”
叶宇的头越发低垂,嗫嚅道:“您昏迷的第一天,那些百姓又围了府,比上一次还严重的是,他们竟然拿了武器。”
“但是好在太子妃娘娘及时出现,避免了这场混乱。”
其实说是武器也并不准确,大部分人拿的都是镰刀、锄头、扁担之类的农具,不过也极有杀伤力。
他们将宅院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大有一种,今天若不给个交代便同归于尽的架势。
可是太子已然病倒,正在昏迷,又上哪里找人给他们交代?
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太子殿下当了缩头乌龟,还在愤怒地叫骂。
即便他们这群下属如何解释,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根本无法平息那些百姓的愤怒。
他们自以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肆无忌惮地指责那些剥削他们的贵族。
却不知太子早已受人陷害,身陷囹圄。
就在场面失控,那些百姓拿着手里的农具准备砸门的千钧一发之际。
白沅沅身着男装,出现在了门口。
她扬声:“诸位,静一静。”
她就那么气定神闲,淡定自若地站在那里,仿佛那些冲天的怨气与愤怒不过是小事一桩,丝毫不值得放在眼里。
百姓似乎也被她通身的贵气与淡定镇住了,竟真的慢慢的静了下来。
“晋州危难,朝廷早已经派了粮草和人手前来支援,这件事相信大家不会不知道。”
话音刚落,百姓便愤怒地叫喊起来:“说是支援,永远都说正在支援,可是人手呢?药呢?粮食呢?”
“我们从没见到过哪怕一粒米!”
白沅沅平静地陈述事实:“粮草被劫走了。”
百姓像炸开了的锅一样,沸腾的议论与辱骂。
“可是为什么会被劫走,大家有想过这个问题吗?”白沅沅仍旧十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