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城是来送卧铺票的,几天前,他接了爸爸的电话,知道姐姐、姐夫今天到省城,庆城到省城,每天只有这一趟车,倒也好找。
听爸爸说,二人没买着去京市的卧铺票,袁城有些着急了。
从庆城到省城十来个小时的路程,再倒车去京市,至少还要坐二十个小时,从京市到广城也得两天呢,那还不把他姐给累死了。
袁城只是个学生,又没什么社会关系,想来想去,想了个笨办法,他发动同寝的几个兄弟来抢票,没错,就是“抢票”。
现在售票窗口没人排队,都是往里硬挤,有的窗口运气好,赶上有人退票,或者还有少量的余票,一个人是抢不到的,他就发动兄弟们在各窗口“抢票”。
别说,运气还真不错,昨天傍晚,他一兄弟刚挤到窗口,就有人拿着两张卧铺票来退票,他那兄弟,人高马大,眼疾手快,直接把钱递进了窗口,顺利拿了两张票出来。
为此袁城心花怒放,拼着后半月儿喝凉水的劲头,请兄弟们大吃了一顿,吃也不白吃,今儿一早大伙就陪着他来找人了。
秋丽听着袁城述说自己的伟大功绩,又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儿,忍不住嘴欠想刺儿他两句,便听林琛道“多谢多谢,是几点的车?”
袁城忙从内衣袋里掏出两张硬纸板的火车票,这玩意儿可得揣好了,丢了是找不回来的。拿在手里细看,道“下午两点的票。”
林琛点头,又和袁城的同学道了谢,要请大家吃饭,袁诚拒绝了,他们还有课,就这么一个小空档,大家才跑出来的,他们这么一群人逃课了可不行。
林琛点头也没跟袁城继续客气,只是伸手掏了几张纸币塞进袁城手里,卧铺票并不便宜,这两张票走正规渠道也要好几百块了。
袁城只是个学生,手里再宽裕也不可能有太多钱,林琛塞了钱,示意袁城可以走了。
袁城略一瞧乐了,这至少得有四五百了,这下赚大发了,笑嘻嘻的挥手和二人告了别,和兄弟们嘻嘻哈哈的去了。
这边林琛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近九点了,俩口子行李拿的不多,约着找了个饭馆吃饭去了。
林琛和秋丽再进站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秋丽拎了点儿苹果,又买了点瓜子,到了车站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了。
俩人靠墙边站了一会儿,才等到一个座位。林琛忙把秋丽安置了,折腾了一天一夜,秋丽又没吃过苦,脸色很不好看。
林琛从包里掏出杯子,去打热水。结果打水的人太多,根本供应不上。
只得到私人供水点儿,花了一毛钱,打了一杯开水回来,又从包里掏出事先在家包好的麦乳精,冲了一杯,递给秋丽。
秋丽半杯麦乳精下肚,脸色好了不少,刚才俩人在外头吃饭,人挤的都推不开,林琛买了两份儿饭,都是冰凉的,越吃越冷。
老话儿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秋丽是真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