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深邃的眼神中满震惊,四目相对似乎要将她看穿。她林芷若,她怎么敢!
“怎么,王爷这是被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林芷若说着又磕了两粒瓜子,姿态犹如闺中闲情。
秦子墨眼底的怒火本已燃起,可却被她这满脸的无所谓给生生浇灭,只得冷着脸问她:“你这么做有何目的?”
不错啊,倒是一上来就问到了重点呢。林芷若手边的瓜子已经吃完,便拍了拍巴掌,抬头直视着秦子墨。
“目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这端王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林芷若才是正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随便一个什么渣滓都能骑到我的头上撒野!”
林芷若说这话的时候,秦子墨看见她的眼睛里多了些东西。那是野心,还有狠辣。往日她若是一只初出巢穴任意无知的幼兽,那今日她便是一头狂野的母狮。
秦子墨不知怎么就整个人都静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林芷若。他原来的震惊仍然在,可已全然没了怒意,仿佛林芷若这才是本真的模样,丝毫不做作也不收敛,对他而言有种奇特的魅力。
“要怎么样,你才能拿出解药?”秦子墨的语气有了妥协。
林芷若转过身,由蓝婼扶着从屋里慢慢地走出来,在离秦子墨三步之外的椅子上轻轻坐下,这才说出她的条件。
“解毒也不是不可以,我只要王爷答应我几个简单的条件,如果王爷都答应了,那么所有中毒之人自会恢复。如若不然,我也不担保这些人能活到几时。”
秦子墨冷瞅着林芷若,问她:“你这么做是在以身试法,就不怕被问罪吗?”
林芷若不屑地轻笑了一声,看也未看秦子墨,“分明是有人擅自改动我定下的家法,要让我过得不舒坦,既然如此,我又何妨以身试试王爷的法?”
“若不是有人欺人太甚,我身为正妃也不必纡尊降贵下什么毒,到底是形势所迫啊……若是到了无法回转之地,以这端王府上下为我一人陪葬,我也觉得死不足惜。其中利弊王爷自个儿掂量掂量。”
秦子墨看着林芷若脸上那一道三寸长的疤痕,莫名地有些闷。那样长的一条疤,她自己真的下得去手划吗?难道有人逼她……
“家法一直按你定的施行,未曾有人更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子墨说着走到林芷若身侧,在她对面坐下,双目直视着她。
林芷若低头瞧着自己的一双玉手,旁若无人地拿小剪子修剪着,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嫁进王爷府中已有十几日,除了定这家法之外,王爷也该知道我对府中一切并无兴趣,若不是有人步步紧逼,我又何至于此?王爷掌管偌大的大理寺是忙,府中事务不上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已经说到这份上王爷还不信,那我就无法了,就让这中毒之人都自求多福吧。”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秦子墨看着林芷若将指尖修剪得圆润平整,眉宇间的皱褶不知不觉平整了目光又追随她的手到下一根笋尖似的手指上。
“第一,我希望王爷告知侧妃,身为侧室不要妄想翻身与正室作对,我定的规矩,我的人,轮不到她来染指。”林芷若说话间,又修剪好一根指甲,她翘起手迎着光看了一眼,满意地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