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跌坐在身后的陪护床上,语气带了恳求,“愿愿,我们怎么……怎么就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了呢?”
许愿大半夜的为这事儿烦躁,眼下两人气氛即将到达冰点。
她微微叹了口气,“傅南洲,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好好考虑。三天内我会搬出傅家,孩子……归你,你名下的所有财产,我一分不要。希望你看在星辰是你亲生女儿的份上,以后对她好一些。我真的累了,你先走吧。”
说完,捞起被子就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傅南洲见状,有一种恍如隔日的感觉。
以前,她发小脾气的时候就爱这样。
可他偏偏不给她机会,一把拉下她的被子,“你干什么?捂坏我老婆,我饶不了你。”
那时的她是怎么做的呢?
她会喊他下楼倒茶,然后顺便把人给反锁在门外。
然后像个常胜将军一样对他耀武扬威,而他偏生生有备用钥匙却为了让老婆心疼他,就在门口靠墙边窝着,而她每次过不了多久都会心软喊他回屋……
傅南洲瞧她一副要把自己闷死的绝别模样,开始拉她呼在脸上的被子。
许愿在里面拉着,傅南洲用了不到三成力,自然是拉不动。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安慰她道,“老婆,我这就出去外面罚站,你别闷坏自己了。”
床上的人没有半分动静。
傅南洲走了没几步又停下了,转过头,郑重道“愿愿,刚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
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她听。
说完,快步离开了病房。
许愿听到关门声,才从被子里漏出脑袋,声音闷闷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你让我失望了……我感觉我已经活得不像我自己了,我能怎么办呢?我能歇斯底里地质问你吗?不能。我一直都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就算没有,也要体面的分开。”
这一夜,两个人各怀心事,彻夜未眠。
第二天,刚过十点,陈助理已经准时等候在谢家庄园的前厅了。
谢晏头天晚上把闹钟调晚了一些,再加上心里在想事情,所以起晚了一些。
自谢晏回来,谢老爷子就不怎么往公司跑了,一有空侍弄他那盆天价兰花。
谢晏在楼上运动房健完身洗完澡才不紧不慢地下楼。
见到陈时还顺口问了一句,“陈助理,吃早饭了吗?”
陈时连忙点头,“吃了吃了。”
谢晏早饭简单,他吃得也不慢,不消十分钟就解决完早饭。
去公司的路上,花了不到半小时,因为正好避开了早高峰。
但是,谢晏还是感觉时间有些久,随口问道,“陈助理,你住哪里?”
陈时车速降低了一些,“我住洪景苑。”怕领导不知道,他又补加了一句,“离公司五站路的距离。”
谢家庄园在偏郊区的山上,离市区十几公里。
早上要是赶上早高峰,路上差不多都要耗费一个小时。
谢晏想了想,随口道“你住的那地方还有房子吗?帮我买一套。”
陈·打工人·时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买房子说得跟买馒头一样,下巴都要惊掉了,有些结巴,“谢……周哥,你要买洪景苑的房子?”
谢晏点头。
陈时又解释道,“周哥,洪景苑是个老小区,那里的房子有好些年头了,没有电梯,要不考虑考虑别的地方?”
谢晏回他,“无妨,不过就是个住处。”
陈时点了点头,“行,周哥,我帮您留意着。”
到了公司已经快十一点了,谢晏随意往隔壁办公室瞅了一眼,那两个老泥鳅果然还没有来。
他若有所思道,“陈助理,昨天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
陈时以前一根筋,只顾安心做事,跟同事们走得也不近,所以这消息就落后了许多。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家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盘根错节。
说到这个,他就来了兴致,活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周哥,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有多复杂!后勤部的人基本都跟李副总和张副总沾关系,就连其他部门的人也有不少。企划部的何菲菲,一个多老实懂事的小姑娘,结果来头还不小,你猜猜是谁?”
陈时说的尽兴处,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不过在接触到周哥那眼神厚,立马一股脑的说出了。
谢晏对这些人基本上没有认知,只能总结出公司的不正作风大概是从上到下一盘散沙。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里不堪一击。
他想,公司非常有必要进行一场大洗盘。
不过,就算做也得做好安排。
他拿起手机,发了一个邮件给人事总监,嘱托她入职合同单独加一页联合合同。
顺便还问了一嘴,昨天发出去的offer都有没有收到回复。
确认裴南季已经回复了,他甚是满意,还好那姑娘遇到他了。
要不,绝对会被淹没。
A大。
裴南季神经兴奋,睡不着觉,直到天将将亮,才眯睡着。
只是,梦里乱七八糟,还梦见好多陌生的人。
临近中午,她脑袋沉沉的起了床。
又确认了一眼邮件,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傻笑。
谢氏制药集团作为O国药企的龙头老大,在人民和国家的眼里都相当重要。
在人民眼里,那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在国家眼里,那也是纳税最多的金宝贝。
人生在世,谁人不生病?
所以民间有传言,能在谢氏上班,那都是祖上积了大功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