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弟啊,你说说你,入门也半年多了,怎么还没筑基?打算待这药园子当一辈子杂役弟子啊?”
伏柳言语上似在关心陈归,但目光没有从脚下的一株岩红果挪开分毫,摸了摸颗粒果实后掏出了一把小铲,显然是准备动手。
陈归觉得无所谓,挑着一桶水,浇灌起十年药田,“杂役就杂役呗,反正我拿的是外门弟子的灵石。”
“呵!搞得好像外门弟子拿到的灵石很多似的,一月不过三块,我一月可拿五块!”
“哦。”
见陈归未如自己预期表达对自己的敬佩仰慕,伏柳将岩红果收入囊中后便跟在陈归身旁。
“陈师弟呐,其实我这次来,是专门为你带了条飞黄腾达的路子,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喊声伏哥听听。”
“傻逼。”
“嘿!你怎么说话的?”
“五年明泽菇一株,十年岩红果一株,一年茸草三株...”
听陈归报菜名一般将自己这半年偷挖的灵药道出,伏柳顿感汗流浃背。
还以为这小子已经屈服于我的威望之下,没想到竟偷偷摸摸把自己摘的灵药记得如此清楚!?
“哈哈,陈师弟你看我这个人,就喜欢开玩笑,看在我们兄弟俩关系好,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啊。”
“妙剑堂那边的刑师姐,你知道吧,刑长老的女儿,在内门弟子地位极高。”
“她最近打算找个剑童,要求不多,一必须是杂役弟子,二必须是男弟子,三必须面貌清秀。”
“一月给十五块灵石!陈师弟,你这张脸,我整个剑派都找不出能比较的,要是你有想法,我立马带着刑师姐过来,不过每月要分我五块灵石作为辛苦费。”
“不干。”
“好嘞,师弟聪明人,我马上去找刑师姐...啊?”
伏柳转身转了一半停下,“陈师弟你说什么?不干?”
“赶紧拿了灵药走人,别打扰我浇水。”
...
次日清晨。
陈归被园内的动静吵醒,揉眼刚走出木屋便被伏柳伸手一指,同身旁的红衣女子说道。
“刑师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俊俏至极的杂役弟子。”
刑师姐见到陈归真容后两眼瞪大,一个箭步走到陈归身前,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以后就是我的剑童了,跟我走!”
“傻逼。”
伏柳怕刑师姐发觉这并不是陈归自愿,于是连忙出言,“你怎么跟刑师姐说话的。”
“刑师姐,这小子就是性子烈的那一卦,可能要适应一段时间,还有他是唯一负责灵药园的弟子,走了可能会有问题。”
刑师姐满意笑道,“我就喜欢征服这种烈马!”
“灵药园以前本就无人打理,无需在意,我跟我爹说一声就好。”
随后一手擒住陈归的胳膊,欲将其强行掳走。
此时姜兴文走入灵药园,正好看到这幕。
红衣女子他也认得,内门刑师姐,只是惊讶其竟会出现在此处,按理采药应该是其余弟子干的事。
下一息,本站在陈归身前的刑师姐便朝姜兴文方向倒飞而来,被姜兴文侧身躲过。
伏柳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得清清楚楚,陈归挥手一巴掌打在刑师姐的脸上,连人都打飞了...
刑师姐可是金丹圆满的修为...
“你竟敢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
刑师姐从泥里起身,红衣沾满稀泥,甚至还有些粪肥的味道。
她哪受过这等委屈!还是被一个杂役弟子打的!
“我要你死!!”刑师姐尖叫着朝陈归冲来,愤怒间没忘取出灵剑。
姜兴文还没反应过来是何事,刑师姐便持剑刺向陈归。
伏柳大呼道,“刑师姐!不可!!”
“他还是个凡人,他要是死了,你也要死的!”
劝阻晚了些许,刑师姐剑式已难收回,剑指陈归心口。
啪——
...
鹤俊御剑稳稳落地,这一行去沽南高原捕杀妖兽,采兽血妖丹,本打算十日后再返,结果被刑长老一记传讯唤回。
“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竟如此之急。”
待鹤俊回到宗门大殿,古殷、刑兵两大长老相对而站,古殷一方站着姜兴文、陈归,刑兵一方则站着刑馨。
伏柳跟着鞠一及程玉麟站在中央,两边都不敢去。
“宗主,你终于回来了。”
“都聚在这,所为何事?”
刑兵扯着刑馨便开始诉苦,添油加醋将遭受陈归毒打一事道出。
本想上门严惩此人,没想到一个普通杂役弟子竟和宗主的半个弟子姜兴文相识,还同古长老扯上了关系。
古殷平日不管分管的剑堂内务,一心只在为弟子授剑,能出面袒护陈归也是出乎意料。
但就是如此情况,使刑兵难替女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