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幕微迟,星落寥寥…
角宫的房间中,灯火如星…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坐在茶桌旁,喝着茶…
“哥,你让姐姐去女客院落接慕容苓,真的不会出事吗?天都黑了!”宫远徵看了看窗外的月光,眉头微蹙。
“昨日我让你去接,她又不肯,自告奋勇,我有什么办法?”宫尚角看着那摇曳的灯光,眸色微深。
昨日下午,两个新娘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查证,确实身份无异。
但昨日天色已晚,便今日准备将新娘接来角宫。
宫尚角原本是准备让宫远徵去接的,但宫遥徵表示,远徵弟弟是男子,要守男德,不是自己的新娘坚决不能去接,所以,二哥若是没空,那她可以代劳。
她代劳的结果就是,天都黑了,都没见到人影。
人是吃了午膳出发的,现在晚膳时间都过了,还没回来!
等宫尚角忙完回角宫,本来以为人都已经接回来,结果下人表示没有,他将远徵喊来,远徵也是一脸茫然。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
宫遥徵去女客院落的路上碰到了宫子羽,宫紫商和金繁,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然后,一起去了女客院落…
到这里还是一切正常,这一切的转折点在于,云为衫从徵宫带回来的叶子牌!
众所周知,三个人打的牌叫跑得快,六个人的牌叫斗地主。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地主这种称呼,所以宫遥徵在这里给它改了名字,叫斗无锋!
六个人打,四打二,两张无锋牌,抽到无锋牌的两个人是无锋,其它四个是江湖人,四个江湖人斗两个无锋。
这新奇的玩法,在熟悉了之后,六个人就在云为衫的房间里斗了起来。
斗到日落西山,斗到牛牛的头上贴满了纸条…宫遥徵的头上也贴了不少纸条…
在第三次和牛牛一起抽到无锋牌输了之后,宫遥徵把叶子牌一扔:“不玩了,各回各家,各找各……”
宫遥徵声音一顿,环视四周,行吧,在坐的各位,凑不齐一个妈!
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慕容姑娘,跟我走吧!”
“去哪?”慕容苓一脸懵,二小姐不是来找她打牌的吗?
宫遥徵:完,忘记说了…
宫子羽显然也是忘了:“那个,云姑娘的身份既然已经查明,今日便和我回羽宫吧。”
云为衫和慕容苓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宫遥徵在外间喝着茶,宫子羽看着云为衫的背影走神。
“别看了,一会就能带回羽宫了,到时候天天看!”宫遥徵吃了一口糕点,无聊的调戏牛牛。
果然,宫子羽的耳朵一瞬间红了:“二姐姐,莫要胡说,我只是看看云姑娘有没有要帮忙的。”
宫遥徵撇了撇嘴:“女子收拾衣物,你能帮什么忙?帮姐姐我把叶子牌收了!”
宫遥徵看了看桌子上那散乱的叶子牌,宫子羽看了看:“金繁!”
金繁:……
宫紫商一把拦住金繁:“阿遥让你收拾,你喊金繁做什么?金繁叫宫子羽啊!”
宫子羽:……
最终,还是宫子羽将桌子上的叶子牌收拾好了…
在宫子羽低头的时候,宫遥徵伸手将宫子羽头顶没有清理掉的白纸条拿下,然后随手扔到桌子上。
宫子羽一怔,抬眸:“二姐姐,你…不怪我了?”
宫遥徵没回话:“明日我生辰,记得来!”
宫子羽眸子微亮:“好!”
宫紫商也笑了,身子不自觉的往金繁身上靠,金繁一脸无奈,但还是没躲开。
宫遥徵去了慕容苓的房间,借着帮她收拾首饰的空隙,顺手摸上了她的脉。
慕容苓身子一震,将手缩了回去:“二小姐。”
宫遥徵淡淡一笑:“如今天气寒冷,却见你额角有汗,我略通医术,想给你瞧瞧。”
“无碍的,我自小体热,冬日里出汗是常事,多谢二小姐关心。”慕容苓弱柳扶风般行了一礼,施施然的,姿态好看的紧。
宫遥徵扶了她一把:“慕容小姐的礼我可受不起,毕竟,你可是未来的执刃夫人,我以后,还得叫你一声嫂嫂呢!”
慕容苓动作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二小姐说笑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宫遥徵微微一怔:“怎么?你不喜欢宫二先生?”
慕容苓摇了摇头:“身为宫门的待选新娘,本就是身不由己,何来喜欢不喜欢?若是可以,我宁愿在旧尘山谷找个普通人嫁了,也算全了父亲一桩心愿。”
宫遥徵自然知道慕容苓所说的父亲是谁,但是,若慕容苓是魑,那她的父亲在其中 ,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宫遥徵的眼前似乎有一团迷雾,如今一切脱离了剧情,她也有些看不清方向。
眼前的慕容苓,究竟是如表现的一般淡泊随性,还是隐藏自身,深不可测!
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宫遥徵一句都不会信,无锋刺客,惯会编瞎话,这一点从云为衫和上官浅身上就能看出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你安分守己,给宫门…咳,绵延子嗣,宫门不会亏待你的。”宫遥徵表示,你编瞎话,就别怪我跟你说鬼话。
果然,慕容苓沉默了…
推开房门,便见一少年,长身玉立站在门口,背对着门,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好看的眉头微蹙,一脸不悦。
“远徵弟弟?你怎么来了?”宫遥徵微微有些惊讶。
“我若不来,姐姐是不是要在这女客院落过夜了?”宫远徵看了一眼宫遥徵身后的慕容苓,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