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风带上一丝凉意。
“傅总,夫人的电话。”
下了车,助理递上一部手机。
傅明河看也未看,“告诉她我开完会就去见她。”
助理满脸为难:“可是夫人的情绪……听起来不太好。”
傅明河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接过了手机。
“你的会我已经替你推掉了。”电话那头,傅夫人冷声道,“现在,立刻,来酒店见我。”
傅明河眉心紧蹙,“不要闹了。”
“我只是想得到一个解释。”她声音高了许多,“这很难吗?”
傅明河深吸一口气,“好,我们面谈。”
挂断电话,他转身回了车里,倏地问助理:
“明天回帝都的机票定好了吗?”
“……还没有。”助理嗫嚅道。
傅明河冷睨他一眼:“我记得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不是徐茵。”
徐茵即傅夫人。
助理背后立时沁出一层细汗。
他擦擦额头,深深躬下身,低声道:
“我明白了,傅总。”
傅明河道:“走吧。”
不多时,车辆停在徐茵母子下榻的酒店。
经理引着他登上vip电梯,一路到达顶层套房。
刷了卡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
傅明河伸手开灯,眼前骤然一亮。
徐茵就坐在沙发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敏言呢?”他解开衬衫最顶上的扣子,坐到了她对面,想要给自己倒杯水。
桌上没放水,只有一瓶白兰地。
傅明河眉心皱的更紧,“你又开始酗酒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喝两杯。”徐茵拎来两只水晶杯,“敏言已经睡了,别去打扰他。”
“我不喝。”傅明河挡住杯口。
她视若无睹,酒瓶倾斜,醇香的酒液倾泻而下,洒了他满手,连袖口也湿透。
傅明河手腕一转,攥住她的手。
徐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两分挑衅。
他看着她的脸,手上力气渐松,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头:
“算了,随你吧。”
徐茵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她握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眼底猩红,“你为什么不生气?”
傅明河淡声道:“没什么好生气的。”
她却失了控,恨声道: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舍不得,因为你只要看见我这张脸,就舍不得对我发火了,对吗?”
她一字一句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看着我。”
傅明河沉声道:“你到底在闹什么?”
徐茵跌坐回去,用力捂住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为什么不让傅听寒给敏言移植?”
傅明河道:“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徐茵放下手,脸上神情些许狰狞,“他怎么能不愿意!”
傅明河:“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那是敏言的命。”徐茵颤声道。
傅明河沉默一会儿,“敏言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动用一切资源为他去找肾源,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还找什么,已经找到了不是吗?”徐茵道,“不愿意又怎样,只要我们想要,他就必须给。”
傅明河厉声道:“徐茵!”
“怎么,心疼了是吗?”她扯了扯嘴角,“傅明河,到底是傅听寒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傅明河疲惫至极,起身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先走了。”
“被我说中了是吗?”
见他要离开,徐茵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彻底失控,用力摔了酒杯,尖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