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坐在屋子最远的角落里,看着他们举杯庆祝的模样不由的觉得有些讽刺,前几个晚上坐在这里的人已经变了一个,他们居然还能像之前那样狂欢。
“常夏哥。”水季端着一个盘子走到他面前,里面放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扫过常夏身上的那些青紫,将盘子放到他面前闷声说道,“邵华已经死了,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人总要继续活下去的,多少吃一点吧。”
邵华都死了,作为之前常夏哥最宠爱的弟弟怎么样都该轮到他了吧。
邵华,就是那个红毛的名字,也是在常夏失去作用被关进鸟笼时对他伤害最多的人,他身上有一半的痕迹都是那个小混蛋留下的。看他做梦时的那张脸和前面的那副架势都知道他玩的究竟有多变态。
他恨不得邵华去死,又怎么对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之后抱有任何的悲痛之心呢。常夏将眸中的恨意敛去,挂上之前惯用的那副模样,被冻的通红的鼻尖配合上泪眼盈盈的双眸,就像是掉进狼群里的绵阳:“我知道的,水季。但是……”
他欲说还休,露出的悲伤让这幅看起来就淫靡的画面染上了一些圣洁。
喝酒的人安静下来,眼神都在他身上流转。
水季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伴随喉结的滚动自己的体温越深越高,但他还是装作乖巧的模样劝到:“那也要吃饭的常夏哥,你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累垮。”
是啊,毕竟他才是这场狂欢的下酒菜,不吃点东西等会被他们玩死了怎么办。常夏抬手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
梦境无声无息的在房间内弥漫开来,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常夏看见这一幕默默将嘴里东西吐出来神色滑过一丝冷然。
他自然是能看见梦境里发生的一切,看见自己被如同玩物一般的反复折磨,奋力挣扎着想逃走却被拽回来拉入新的泥泞,直到酒劲上头所有人都陷入浑身再带着满身的狼狈躺在地上。
可惜了,自己的能力还不够,不然今晚就可以全部拿下。常夏抽出水季的刀,在那个火系异能者的身上捅了两下。
那家伙的神情变了一瞬,随后又被梦境里的快乐包裹上来,忽视了这一点不对劲。
常夏再将刀放到另一个人手中,越过残局看向了睡在那边的项朝元。
他没有去看过项朝元的梦,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对发小留下的最后一丝念想。但这么多次的默许和他隐约改变的态度都让常夏知道项朝元才没有那么干净,他只是单纯的能忍而已。
享受的看着自己深陷泥潭后向他求救,自以为掌控了全局的样子,甚至对于强者都那么不屑一顾。
“真恶心。”
他不会去看项朝元的梦的,就当是给童年的回忆盖上最后一层遮羞布。
桑珏让系统关闭了那边的情况,路安景的红薯很不错,但显然没有这一场大戏来的好看。常夏吃下了那么多人私藏的晶核,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三阶中期的样子。
还是太慢了。
桑珏想去给这场大火添一把柴,系统却说不急好戏要慢慢看,桑珏咬了一口嘴里的红薯,甜味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冬夜。
系统说的很好,可是她不想听。于是远在那一边的常夏感觉冰冷的手铐改变了温度,逐渐温暖了常夏冻僵的手借着系统的能力,夹层里多了几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