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同样是楚国传承古老的家族之一,不次于迟侯府,阮氏当代家主任职户部尚书自然久居京城,但阮家并非京城本土人士,阮家本家仍在江南柳州。
不过阮氏两姐弟都在京城出身,向来以京城人士自居,得益于显赫得家世,和姐弟两出色得天赋,在京城年经一辈中名气极大,一个世家能出两个二十岁出头边跻身三境的修士,遍观一国上下能有几家?
尤其阮之江在前年建武帝册立太子时举行的校武中取得了极为不凡的名次,再壮阮氏之名。
阮之江不但名气大,人品也是极佳,在京城这个满是官二代和贵族子弟的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朋友遍地。
所以对于王应墨,虽然好奇他的身份,但更多的还是想要交个朋友罢了。
王应墨来到此界的时间很短,经历却不少,只不过并不是些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月山三战,哪一次不是凶险无比?
所以他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即便时受到梁众山邀请,随行前往问道院做客也始终不曾放松下来,因为他始终觉得有某种力量似乎在将他卷入未止的旋涡中。
这一路行来,虽然顺畅无比,再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发生,路上路上又有莫念纪这个贪吃的小丫头为伴,心态稍有缓和,但也是知道此时喝的微醺的王应墨才察觉到自己的疲惫,既然慢慢放开身心,一时间有种难言的通透。
阮之江是个极为健谈的人,心思玲珑的他自然知道第一次去往京城的王应墨会对什么感兴趣。
于是一边与他捧杯不断,一边聊着京城的闲闻趣事。
阮之江苦闷姐姐的伤心事,憋了一路,到王应墨这一吐为快,打开了话匣子,王应墨更是厮杀一路,憋屈的不行,此时交了个新朋友,一番酒喝下来,畅快许多。
只是月山一役尚属机密,王应墨也不好说与他听,所以多阮之江再说,王应墨在听。
说起楚国册立太子时校武大比,引得他有些神往,王家年轻一辈中也会有类似大比,而且与其他势力也会有切磋,只是王应墨修行一始便流落在外,自然没有机会参加,只不过对于他来说,也不会有参加此等校武的想法,他一个道脉后期的修士,欺负人不是?
说起阮之江曾经远赴边疆的见闻,也是奇遇连连,让人惊叹。
至于说起京城那家青楼的花魁漂亮,那家勾栏的女子琴艺卓绝,则是会心一笑,王应墨虽说年纪不大,但没吃过猪肉,也在书上见过猪跑嘛~
对于修行者来说,酒这种东西,如果你不想醉,喝再多的酒也是没用的,王应墨遇到了见过的很多人,都喜欢喝酒,而在他的人生中,大多是人都是极为强大的修行者,而这些人往往却很沉迷于醉酒的感觉,就像家里那个俞老头,除了教授他时之外,似乎永远时醉醺醺的,那时候的他也会偷俞老头的酒来喝,可喝到嘴里呛人的辛辣让他实在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等到他陪着阮之江喝到微醺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放开灵力,醉意慢慢侵蚀到脑海中,莫名的放大了情绪,比如现在,他与阮之江聊的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于是那种欣喜就被放大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但他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阮之江莫名的又想到了月山上那道风神俊朗的白衣身影。
那个把为截月山同门复仇视作唯一目标的赵元启。
这是醉意会带来的另一种结果,它使得王应墨的念头开始天马行空起来。
于是他又想起了,面对那个失意跌境的梁众山时心里浮现的那个问题。
修行是为了什么?
接着就意他认真的对着阮之江问出了这个问题。
阮之江举起的手顿住了,他缓缓放下酒杯,轻声道:“我曾想远赴边军,战于沙场,死于沙场,为国托疆,为民守门,但家父想我肩负阮家之担,挑起家族之梁。”
他笑了笑:“父亲从不曾逼我做出抉择,而是放任我在边军征战三载,是前年校武大比才返的京。父亲问我想通了么,我回父亲,想通了。”
而后他再度举杯,一饮而尽洒脱道:“我父生我养我,家族栽培我,如何能撇开家族,任性而为?况且,又何处不能为国效力?”
这便是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