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司内,被毒药折磨成活鬼的向嗣倡立在窗前看着那偌大的皇宫,若没有玉兰婷造反,这天下将会是宁王的天下,他就算不是宁王嫡子,也是皇长子,又怎会被天兰贵这群人百般羞辱。
“万公子,我们今日换了一副药,你试一下。”上官明清端着药进入屋内,见向嗣倡一席单衣,忙着拿过床上的长袍替他披上。
“谢谢!”向嗣倡皮笑肉不笑的客气了一句,平日里这些人没少给他使绊子,他上街买点衣服首饰都会被针对,如今换了名字和容貌,倒也受得他们的尊重。
看着阴阳怪气的万峰,上官明清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向映月防备非常强,怎会让人接近他,何况他中的这种毒是液体,就算沾到皮肤上也不会有多大毒性,倒是前两日有人传那个向嗣倡犯了疯病。
放下药,上官明清叮嘱了他几句,便去寻唐冰和唐壁,她想找个时机看一看这个万峰的真面目。
唐冰和唐壁都在专研这次的毒药,唐门的很多书籍也搬到了天医司,他们已经看了许久,还是没能配出解药。
“清清,你也是唐家的人,过来一起看,心儿和琳儿都去了学院读书,国君也没安排别的事。”唐壁原本在唐门,被向映月连夜召了过来,要求他们天医司配出解药。
上官明清走到二人中间,小声道,“我怀疑那个万峰有问题。”
“你才发现他有问题啊!”
唐冰放下医术,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他就是向嗣倡,被帝君仇家下了毒,外边治不了才带到宫里,你以为他为什么把麟儿带到轩辕氏,还不是怕他捣乱。”
“他遇到帝君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上官明清摇了摇头,向嗣倡的身世也很可怜,向映月仇家不少,几乎都找上了他。
“无父无母,没有帝君他早死了,又是给天兰贵官籍又是豪宅和花不完的银钱,我们都没有他潇洒。”唐冰不满很久了,她和无尘为天兰贵兢兢业业,每月的俸禄还没向嗣倡的零花钱多。
几人在屋内聊着天,向映月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废话那么多,你们解药配好了!”
“帝君,这毒有点难办,暂时还没能研制出解药。”唐壁硬着头皮回着话。
“有没有别的法子。”
向映月刚刚收到消息,白银殿和昭阳殿也没有他要找的东西,麟恪或许真的没留解药。
“若有人愿意以命换命将毒吸出来,他或许有救,但也只有五成把握。”唐壁曾经试过用这样的法子解毒,那个人虽然毒解了,身子却也垮掉。
听了唐壁的话,向映月并不认同这种方法。
向映月离开,唐冰才继续抱怨,“婷儿一走他就乱整,一天到晚不处理国事,老是跑过来关心那个私生子,真不是东西,怪不得婷儿不喜欢他。”
无尘看着话多的妻子,拿过一块糕点塞到她口中,“少说两句。”
向映月走在宫巷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步履匆忙,即使三位国君不在宫里,他们要做的事也不少。
麟恪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屋子里燃着香,桌上也放了他喜欢的羊肉汤。
瞧见麟恪醒了,守在屋内的人即刻端了茶水,伺候麟恪洗漱,“殿下。”
麟恪看着一屋子的人,直言道,“送我回宫。”
“殿下恕罪。”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向映月不仅是轩辕氏主人,更是天兰贵国君,他的命令谁敢违背!
“保你们无罪,再给你们每人两百万银子。”麟恪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脚榻上,就要离开。
“殿下恕罪,属下还有亲人。”夹在主子和小主子之间,他们非常为难。
麟恪神色漠然的走在屋内,看着房间各处的名贵摆件,在一群人的震惊中,将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
看着麟恪大胆的举动,屋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间屋子的东西可都是轩辕氏积累多年的稀世珍宝,当年小少主闯进来摔坏了几件,甚至都挨了打。
瓷器和玉器破碎的声音还在响,名贵的字画被丢到地上,珍珠隔帘也被扯下,桌子上的装有伤药的瓶瓶罐罐全被拂掉,但凡麟恪能够到的东西,全都惨不忍睹的躺在地面。
见情况不妙,轩辕沛重即刻派人前往皇宫通知向映月。
屋内的东西尽数毁坏,浑身是血的麟恪坐回了床上,毫无预兆的大哭起来。
轩辕氏的人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小孩,都想抱着哄他,可每当他们想靠近,麟恪便会防备的向里边退。
午时末,向映月才踏进了轩辕府,一部分人正在吃午膳,瞧见面色不善的主子都逃命似的躲开。
走到自己房间,看到满屋的狼藉和躲在角落哭泣的麟恪,向映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到向映月,轩辕沛重即刻上前汇报,“主子,殿下早膳一口都不吃,衣服也不穿。”
“都出去,午膳端过来,让厨房做些补血的糕点。”
向映月走向床边,麟恪依然往角落里退,见向映月伸手抓他,更是大喊大叫。
“你不说解药在哪,爹爹便不会放你出去,你下毒害人,就算有人给你娘传了消息,她也不会惯着你。”向映月将麟恪脚腕拽住,将他拖了出来。
“你别碰我!”麟恪使劲挣扎着,对向映月拳打脚踢。
向映月并不在意麟恪的攻击,将小孩扛在肩上,走向暗室。
麟恪见向映月又要对自己用刑,伸手拽住他的头发,更是扯掉向映月的发冠。
“玉兰麟恪!”向映月怒吼一声,而后将麟恪扔到暗室里,“你在里边好好反省。”
暗室的门关上,看着摇曳的火烛和锋利恐怖的刑具,麟恪爬到角落里,不停颤抖。
没了吵闹的麟恪,向映月用灵力将屋子恢复原状,并让人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清洗一遍。
“把午膳端到隔壁房里,把郭巍叫过来替麟儿处理伤口。”
下达了命令,向映月双目直视桌上那价值不菲的伤药,叹息一声,让人重新准备一份。
一群人在屋内忙忙碌碌,向映月也去到隔壁麟恪的房间,在华丽的衣橱中替小家伙挑了件宽松的衣服,又命人燃了地龙。
郭巍备好温水和伤药,向映月才打开暗室,为了防止麟恪抓头发,他将所有头发全部束起,又戴了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