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完成任务回到江主任的身边,就被江主任喂了一只鸡翅,虽说不抹调料包的烤鸡味道一般,但好歹也算荤腥,对吃了几天压缩饼干的人来说,无疑拯救了自己的味蕾。
江箬将烤好的山鸡分了分,给了葛氏一截鸡脖、某只招财猫一块鸡胸肉,又让哑奴将剩余的三分之一拿去给抓鸡人·陈二狗。
江箬自己也吃的鸡翅。
至于两只鸡腿,留给了孙媪与哑奴。
江箬娘十分在乎这俩与她在谢家相依为命的老仆,如今她已不在,既继承了这具身体,江箬也愿意为孙媪与哑奴养老。
无论是哑奴还是孙媪都没舍得吃自己的鸡腿。
孙媪欲将鸡腿给谢蕴。
至于哑奴,把鸡腿给了马车里的柱子。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谢蕴早就把孙媪当成自己的长辈,哪里会再要一个长辈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吃食,索性拿话转移孙媪的注意力:“看来哑奴很喜欢柱子啊!”
“他哪里是喜欢。”孙媪一边想将鸡腿塞给谢蕴,一边又道:“不过是想让那幼童早点好起来,身体好了就能下来走路,娘子跟小主人也不必如此遭罪。”
谢蕴:……行吧。
大家都是会替旁人着想的,但仅限于自己人。
啃完鸡翅,谢蕴正打算学着村民用压缩饼干煮点糊糊,一身黑色劲装的阿大过来了。
阿大是个皮肤偏黑的青年男子,比阿二大上几岁,性格也比阿二沉敛,一来就朝江主任恭恭敬敬地行礼,尔后才开口:“我家夫人腹痛难忍,特命我来请谢夫人,再为我家夫人施一次针。”
身为医生,江箬很清楚癌症晚期的难熬痛苦。
因此,她没拒绝这样的请求。
谢蕴不放心江主任一人,自然是要跟去的。
与上次一样,江主任上马车给人看病,谢蕴打算在一旁等着,阿大却道:“我家夫人有过叮嘱,请小郎君一块儿上去,她有一件极其珍视之物须交托于小郎君保管。”
谢蕴不由得扭头去瞅江主任。
她和那位刘夫人可不熟。
江箬只当对方是想与他们商量同行之事,考虑到对方行动不便,也就没反对:“那就一起上去吧。”
陈留姜氏的马车,车厢比青布马车要宽敞一些。
谢蕴跟着江主任上去后,终于见着那位刘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与小萝莉有六分相像,一样的圆脸,只是褪去了青涩的稚气,眉眼之间,多了一份雍容的干练,因为处于病中,更添些许孱弱的风韵。
这会儿姜氏是醒着的。
只一眼,谢蕴就垂睫不再看。
江箬打开小布包,又捻了一枚酒精棉球给银针消毒,只是这针还没扎到姜氏身上,后者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谢夫人,那日你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又赠我治病之药,没有你,想来我已埋骨山间,这等救命大恩,我怕是无以为报了。”
安慰病患这种事,对江箬来说,早就驾轻就熟。
只是这次情况略有不同。
还没等她开口,姜氏就微微一笑:“正好,我有一女,你有一儿,谢夫人,不如我们结为儿女亲家如何?”
江箬:“…………”
谢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