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开席了,封弋遥还未回府。
族长气的胡子翘老高,封梁忙着赔不是,封棠早已和傅子峰喝上了。
天色将暗,封弋遥揉着酸胀的手腕,长舒了一口气。
那老婆婆的眼疾有点麻烦,封弋遥给她施了半天的针,又安顿她们祖孙二人住在医馆里,方才收拾收拾准备回府。
族长一家子还在封府,见到她后脸比锅底都黑。
“遥儿,你可回来了!”
“还不快过来,见过族长?”
“啊不,是堂伯公。”
封梁一叠声地招呼着自己女儿。
生怕自己开口晚了又要听训诫。
封弋遥见到厅里主位上黑着脸的族长,还有一旁坐着的族里的叔伯婶娘们,暗暗吐舌。
不好。
又要挨训诫了。
“遥儿见过堂伯公!”
封弋遥乖巧地先朝着族长一家行礼。
其次是刚回京的封棠夫妇。
“见过堂伯父。”
“见过堂伯母。”
……
依次行完了礼,封弋遥脸都险些笑僵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其他人见她笑的甜甜的,说的话又温柔又好听,哪里还生的起气?
纷纷让她快起来坐下,喝口热茶。
只有族长气哼哼地说道:“哼!一个女孩子,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啊?都要嫁人了,不想着赶紧做些女工绣活讨好未来的婆家,还等着进了永定侯府后,被人笑话我封家的女儿不懂规矩不成?”
封弋遥才想起今日是永定侯府下聘的日子,顿时一阵心虚,暗暗瞪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佩兰。
“也不知道提醒小姐我一下?”
佩兰也心虚地认错,“都是奴婢不好,早上封掌柜派人来说医馆里来了个特殊的病人,其他大夫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封掌柜也是心善着急,方才着急忙慌地将大小姐请了去。”
“谁知竟误了永定侯府下聘的日子。”
“奴婢知错了。”
封弋遥亦上前轻轻扯住族长的衣袖,“堂伯公,您别生气啊!您也知道,祖父将封记医馆交给了我,我总要担起责任来,总不能让祖父在九泉之下不安心吧?”
族长不由地想起前些年,自己的堂弟封褚常常将幼年的封弋遥带出来,扔在封家,让她跟着自己那帮孙子孙女一起玩耍,她对自己也是极为亲近,常常“堂伯公堂伯公”地叫他,就为了从自己手里骗出点钱,偷偷去买糖葫芦。
老宅的长辈没少被她哄的。
不过她打小嘴就甜,被她哄的人也心甘情愿纵着她。
自己的那个堂弟封褚对她也是溺爱的紧,更纵的她胆子越来越大,女孩家的女工不肯学,就喜欢跟着她祖父倒腾那些医书草药之类的,性子也是野的很,无法无天的,屋里都待不住,就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