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何姜还未醒,慕娴原先以为熬好的药无法喂进去,谁知,药碗才沾到何姜的唇,何姜便下意识的吞咽起来。
等一碗药喂好,何庸把碗递过来,池宴临却没有急着出去,他看向何庸,
“我有一疑问,你小妹,我数月前曾见,彼时,她神智尚且正常,如今怎会如此?”
何庸看着吃饱后靠在自己膝盖上昏昏欲睡的何戈,摸了摸她额头边包裹一圈的破布条。
池宴临也注意到了这破布条的存在,只是,并未从这人身上闻到半点草药的气味。
“十日前,家里少了个鸡蛋,后娘怀疑是我们偷了,将我们打了一顿,小妹为了护着我们,被后娘推了一把,撞到了灶头,出了大血。
家里不肯拿钱送小妹去镇上看大夫,随便用了草木灰止了血,几日后,小妹醒过来,就成这样了。”
何庸说得艰涩异常,想到当日的场景,她心里冒出一团团的怒火与不忿。
那个鸡蛋明明是她自己煮给她儿子吃了,但是她忘了,便推在她们身上,借机打了她们一顿。
池宴临听得皱起了眉头,“十日?怕是撞坏了脑子,你要是放心我,我便给她看一看。”
何庸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小妹头被撞坏后,她们一直很担心,但是身上没钱,也不认识去镇上的路。
池宴临轻轻的解开何戈缠着额头的破布条,一个足有成年男人半个拳头大的血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伤口只潦草的拿草木灰铺盖了一层,血块混合着灰色的草木灰糊在伤口,可怖狰狞!
池宜昭忍不住拿手捂住嘴巴,眼眶渐红,慕娴也皱起了眉头。
为了防止何戈不配合,池宴临用金针点了何戈的睡穴,尽管如此,何戈还是在睡梦里皱起了眉。
池宴清拎着池宴临的药箱进来,池宴澈已经吃完饭,带着池宜笙和池宜乐站在远处看着,他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何戈,眼神微暗。
池宴临打开药箱,仔细的处理着何戈额头的伤口,众人贴心的站在一边看着没说话。
“有人吗?”小院外站着一个背着奇特布包的女人,女人身量纤细,模样清秀,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她拎着手上的酒葫芦摇了摇,神色惋惜,见里面没人出来,她刚准备再喊一声,然而,喊声就这么的被掐灭在喉咙里。
某间屋子里突然走出了一个长相精致,气质圣洁的女子,女子也看见了她,眼里闪过疑惑,却也朝着她走了过来。
慕娴走到院门口,看向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你好,请问有事吗?”
女人见着慕娴的模样两眼发光,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美女不少,可这么合她心意的倒是头一个。
她已经单方面的决定了,这张脸被自己预定了,下辈子一定要长成这副模样。
慕娴对上这人看着自己发光的眼神,眉心一拧,这人怎么回事?跟狼看见肉一样。
“我叫郎玉,是个四处游历,替人看病的郎中,近些日子游历到此处,不知可否收留一两日?”郎玉理了理自己打着补丁的衣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正经,以此来增加说服力。
四处游历行医的郎中?慕娴沉吟片刻,开了院门。
如今正好有两个病人,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跟着慕娴进去的郎玉看着慕娴的背影,眼神闪烁,快到冬日了,此处不错,刚好找个免费的地方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