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场的第一个夜晚,萧祁辗转难眠。
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白日里梁宁儿穿着那件红衣在雪龙驹上恣意洒脱的样子。
不可否认,他陷得更深了。
他越是想静下心来,就越是想她。
就如在行宫那时候一样,此刻想萧祁想拥梁宁儿在怀里入睡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他从床上坐起,披了狐裘披风疾步出了帐子。
不多时,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梁宁儿的帐中。
以萧祁的身手,引走几个守卫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恰巧今夜她帐前并无人值守。
帐中黑漆漆一片,只有地龙中炭火通红。
床上的梁宁儿听见动静坐了起来,警觉地问道:“谁?”
“是本王。”
听见是萧祁的声音,她心里的那团污秽之气立刻消散开来。
萧祁挪步至床前,侧身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是本王吵醒你了。”
梁宁儿摇摇头,对着那个若隐若现的轮廓道:“没有,是我还未睡着。”
她压着内心的欢喜与激动,今日受了委屈的她很想见萧祁,哪怕只是在他的怀里片刻都足以安慰自己。
所以她赶走了侍卫,本打算偷偷溜出去看一眼他的,谁知萧祁却先来了自己的帐中。
梁宁儿掀开被子往萧祁身前凑了凑,隐隐能看得清他脸的轮廓,“你来是有事吗?”
“无事。”
萧祁抬眸亦看向梁宁儿,顿了一刻又道:“不知为何,本王今夜很想你,想到夜不能寐。”
萧祁温柔的声音飘进了梁宁儿的耳朵,替她挡掉了白天所有的不快。
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投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起起伏伏的呼吸,人也平静了下来,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抵这一刻。
萧祁收紧臂膀抱紧她,怀里的人那么小的一只,可是她却总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力量。
只是这么抱着,便足矣。
他这一生从未想过要争什么,但梁宁儿是个例外。
梁宁儿深吸了口萧祁身上的幽香,脑袋在他胸口蹭了又蹭。
萧祁只是宠溺又无奈地看着她笑。
突然梁宁儿正经了起来,“今日我听到一个消息,乌秃要派人来京都了,是真的吗?”
“是。”
萧祁下巴抵在她的额间,轻点了下头。
“他们来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只是乌秃虽然一直臣服于我朝,但总有不服,时时暗中撺掇其他小国挑衅大萧,或者总是搞一些小动作来试探。”
“先皇丧命于乌秃进献的御马,此事不知是否是他们有意为之。”
梁宁儿一惊,从怀中起身,“那没有查吗?”
萧祁又继续将她拉了回去抱在怀里,道:
“皇帝骤崩,帝位悬空,所有人关心的事只有谁来继位这一件事,大家只当是父皇醉酒才摔下马的,又有何人会关心是不是那匹马出了问题呢。”
梁宁儿轻叹了口气,“也是,当时使臣还在京中,是内忧外患的境地,自然是要先防着有人乘乱起兵。”
“只是先帝的死因,如今再提起,已是无处可查了。”
萧祁听着梁宁儿的话不自觉嘴角扬起,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分析起时局来竟条条是道。
“那他们这次来,定也没憋着什么好儿,你一定要当心。”
梁宁儿仰着头看向萧祁,一本正经地嘱咐他。
看着她紧张的神色,萧祁心中一阵暖意,没忍住在她薄唇上落下一吻。
她的唇瓣那样的柔软,吻上便舍不得离开,一阵酥麻的感觉立刻传遍了他的整个身体。
他吻了还想吻,光吞了她的唇有何用,是压不住那股欲火的。
亲吻过后就只剩占有,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人。
可是他还不能这样做,萧祁极力克制着自己,呼吸也变得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