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非渊根据记忆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里面本来关着一个人季江林。
如今却是空荡荡的,看不见什么痕迹。
消散了……之前差一点成为杀人兵器的季江林消散了,他身上的魔力四散开来。
除了魔气,还有浓厚的妖气。
“你来了”
大门里面,有声音响起。
黄山开始戒备起来,他拿着宗门发的刀,心中恐惧,但是让他生气的是身边的严非渊竟然没有一丝防备的意思。
“喂!你在发什么呆!”
严非渊摇摇头,在对方怒其不争的眼神里打开牢门,随即,冲天妖气充斥了这里。
很快,严非渊面前便是一片白雾,他听见那少年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终于说了一句“我认识他。”
随后,丧心病狂的将人打晕过去。
“你来了”那妖坐在地上看不清模样,不过严非渊还是第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
“你为什么回来?”他绕过重重阻隔,坐在了那妖的身边。
那妖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季江林不该死的。”
“他早就死了。”被幽罗用那样的方式培养出来的杀人兵器,和傀儡差不多,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季江林便已经死了。
而面前这个混合了妖气与魔气的妖物,是煌羽。
“他没死!不准你说他死!所有人都说他死!你们才该死!”他突然变得狂暴,身体更是变大了一倍。危险的气息笼罩严非渊。
“所以你杀了这里的人”
从一进来就觉得怪异,那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只可能是杀戮万人之后的结果。
“他们都该死!”
煌羽已经没了神智。他发狂的时候竟然一头撞在了门上,鲜血淋漓的同时墙壁也被他弄的摇摇欲坠。
严非渊无言以对,对于一个已经魔化了的妖,他并不打算以理服人。
他一拳砸了过去,拳风带着剑气,就是已经妖化的煌羽都挡不住他的攻击,巨大的身躯被打飞出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煌羽坠落,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来。
“你们都要杀死他,也要杀死我,只有妖兽才不会背叛,只有妖兽,妖兽……”
“所以你才将自己的灵魂送给了魔族,将自己变成了妖兽?”严非渊对他的说法不可置否,但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却是看不上眼的。
因着幽罗当日沟通魔族,引来三头犬之后,天地间的魔气就在增长,这煌羽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是与自己的妖兽合二为一。
此刻被妖兽主导无论严非渊怎么劝,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哪有怎么样,季江林已经消失了!消失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那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不!”
严非渊不知道他与这季江林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他这样说,竟然觉得有些可怜。
但是这丝怜悯并没有维持多久,见到煌羽疯狂的对一个小辈出手的时候,他也不在留情。
“妖物?”他露出自己身上的龙威来,整个人更是化作一道剑,从煌羽巨大身体的中间出砍了下去。
然而即使如此,煌羽也没有死,严非渊也没有想要让他死。
他走到被砍成两瓣之后还努力的朝着曾经季江林被困的地方爬的煌羽,慢慢的将之抬过去。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情,都是你们之间的。如果你爱他,那便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
“我……活不了了”煌羽看着天空,似乎看见了季江林在向他招手,他看着严非渊的后背,安心的闭上眼。
我等了很久,终于死在你手里了,真好。
季江林,我和你一样死在了严非渊手里,真好。
煌羽死去,这座城依旧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而有什么意外。
严非渊不在停留,御剑离开了。
至于这里的怪现象,练气期的修士妖兽化成人形……
管他呢,老婆不在,没有兴趣,爱咋滴咋滴。
等到严非渊回来之后方才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那个黄山……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值得他浪费重要的时间。
如今当务之急,应该是见自己的道侣才对。
晏鸿离这边也是相思成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有同心契可以知道严非渊没有遇见什么事情,不过他这种粘人精,自然是觉得度日如年的。
可是他又不能走去找伴侣。
他头上的角虽然可以用幻术遮掩,但是他必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寒霜白,避免自己去找伴侣之后,寒霜白也打着关心师弟的幌子跟自己抢人。
就是这样,才不是看了话本,觉得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人设很适合自己呢。
严非渊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晏鸿离一脸“娇羞”的站在门口,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光洁的脚背露在外面,头发上还滴着水。
……
二话不说扛起来扔床上去,严非渊眼神暗了暗,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晏鸿离,忍住自己的冲动之后将晏鸿离滴水的发丝用上好的锦缎包裹,享受着帮伴侣服务的乐趣。
修真界的人,用惯了术法,像是这样亲昵的普通凡间夫妻一样擦拭头发虽然不是没有,但是也是不多的。
但是兴许是严非渊今日受到了冲击,被煌羽死之前看他最后的目光而感染,他愿意为晏鸿离付出更多的柔情。
他在九仙剑门是有这自己的地盘的,虽然比不得晏鸿离的寝殿华丽,但也是布置精细,晏鸿离端庄的坐在严非渊的床上,乖巧可爱,即使是长了一张邪魅狂狷的脸,也让严非渊忍不住觉得他乖巧起来。
那头青丝在自己手中乖顺无比,就像是晏鸿离这个人一样,看起来似乎很是不好惹,对外也却是如此,对他……却是真的乖顺极了。
严非渊喜爱伴侣时不时的小脾气,更加喜欢伴侣维护他时候的霸气侧漏,对于这时候乖巧的伴侣,自然也是喜欢的。
他像是做汇报一样将自己遇见的事情说与晏鸿离听,在看见晏鸿离小心翼翼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想要问我黄山?”
晏鸿离迟疑的没有回答,要是他就这么说是的话,伴侣会不会觉得他不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