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进入官学没多久,就听闻皇帝任命张廷玉为大学士兼任户部尚书,兼之张廷玉是两朝老臣,都说他颇得皇上信任,相比我家,哥哥们看上去就很一般了。但我还是觉得平安最重要,朝堂之事,翻云覆雨皆在皇上一念之间,只怕走的越高跌的越重,平安富足总好过最后家破人亡。
自傅文进官学读书后,额娘便将傅恒送进私塾读书,毕竟最近两年额娘身体时好时坏,唯恐不能照顾好傅恒,将傅恒送进私塾,也想让傅恒早早明白事理。
傅恒进私塾一个多月,有日傍晚悄悄跑到我房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不习惯私塾里读书的氛围么?」我见傅恒坐在我身侧,小手一直卷我摆在桌上的书的书角,轻声问道。
「不是。」傅恒摇头的同时轻声答道。
「那是怎么?」我又问:「要不姐姐同你一起去私塾?」
「不是我。」傅恒又摇头。
「傅谦?」我瞬间想到傅谦,傅恒这才用力点点头:「你八哥怎么了?」
「我也不知,就是有时觉得八哥不高兴,前几日下学时我看见八哥嘴角有些发乌,我也不敢问。」傅恒悄声说道。
之后几天,每每等傅谦下午学骑射回来,我都以有好吃的为由让月兰去带傅谦来我这里,可月兰回来都讲傅谦说还有很多功课没做完,就不来了。傅谦越是如此,越显的他反常。
好不容易说服额娘同意我去私塾接傅宽等哥哥弟弟们下学,我便早早乘马车出门,到了私塾外我并没进去,只在外面等着。到下学的时候,傅宽等人陆续从里面出来,最先出来的傅宽傅新傅玉见我站在私塾门口,便大致猜到我为何而来。
待三人走到我面前,傅新率先开口:「是为傅谦吧?」
「你们天天和傅谦一起上学,都不知照看弟弟。」我不免怪罪三人。
「我们问过傅谦,是他不肯同我们讲,我们有什么办法?」傅新一脸无奈地答道。
我正要开口,傅谦傅恒从私塾里面出来,我抬手招呼傅谦傅恒:「傅谦傅恒!」
傅谦傅恒刚出大门就看见我了,何况傅宽等三人还站我面前,又听我招呼他们二人,傅恒倒是自然地往我这边走来,傅谦愣了片刻后,却低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八哥,姐姐叫你呢!」傅恒见傅谦往相反方向走去,出声喊道,傅谦也不理会,直径往他和傅恒所坐的马车走去。
虽然我站的位置离私塾大门有一定距离,但我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傅谦脸颊上有一块红红的。这时又陆续有人从私塾里走出来,其中两三人远远瞧见傅谦一个人往马车方向走,快步过去,超过傅谦时其中一人猛地撞了下傅谦的肩膀,傅谦个子本就小小的,被这人一撞,脚下不稳,踉跄两步,又唯恐被我看出什么,急忙稳住脚步的同时快步走到马车边,赶紧上了马车。我将这些看在眼里,脸上瞬间黑的不行。一旁的傅宽忽然按住我肩膀,冲我微微摇头。
傅宽傅新与我坐一辆马车,傅玉与傅谦傅恒坐一辆马车,这才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