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的的乞丐收了银子,见宴赐枫眼神暗示自己,一瘸一拐走到香料铺子门前。
伸出脏黑破洞的袖子,装作濒死的模样,痛苦地呻吟,“救救我!我好痛啊!我身上全是像钉子扎破的疮,痛得要我的命!救命……”
果不其然,铺子门口的打手立时出来赶人,指着乞丐破口大骂:“哪儿来的臭要饭的上这儿来碰瓷,晦气不晦气?识相的话赶紧滚!”
乞丐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拽住打手的粗腿,悲愤交加地说道:“我不是什么叫花子,曾经我是你们这儿的常客!要不是为了吸食香料铺子的烟,我也不会倾家荡产,还染了一身病。”
“就因为你们这些人,我老婆和女儿被要债的人卖进窑子,我吸食太多烟也快死了。你们真是谋财害命!”
周遭的众人听见乞丐的话,纷纷顿下脚步,诧异的盯着香料铺子。
打手连忙甩掉乞丐,丝毫不相信他,反驳道:“你胡说!你穿得如此破烂,怎么可能是铺子的常客?你定然是来骗钱的!”
乞丐从衣领里取出宴赐枫给的东西,伸出一双脏黑的手展示出的包子大小的烟块,“这是我吸食剩下的,大夫说我快死了,我就再也不敢用它。”
打手一脸难以置信,全城只有自家香料铺子才有这种东西。寻常的乞丐根本不可能有钱会接触到烟。
林瑾穗躲在一旁换脸,重新披上浅蓝色锦袍,背着药箱走入众人视线。
“你是谁?”打手质问她。
林瑾穗给乞丐把了把脉,装作神医谷的神医,“我来自神医谷,没看见我在给他看病?”
打手掂了掂量手里的棍棒,得意起来,“你最好仔细瞧瞧,这个男人一定是骗子!”
“他脉象虚弱,气若游丝,手上的疤是生疮留下的,确实是将死之人。”
林瑾穗拿起乞丐手里的大烟闻了闻,假装惊讶,对众人直言道:“这大烟竟然是罂粟做的,罂粟可是有毒的。”
众人被吓住,将香料铺子的大烟害得乞丐半死不活,信以为真。
围观的人里有几名刚在铺子里出来的客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铺子的人说这东西能滋阴补肾,补脾补肺,我一连半年都服用这些东西,难怪觉得自己的气色变差了!”
“李大人真是害人!我以为他以前做官的时候是清官,现在也一样是好人,没想到他都是装出来的!”
“咱们大伙儿砸了这害人的香料铺子!”
众人跃跃欲试想毁了香料铺子,一名身穿青缎子袍子的老者穿过人群,匆匆忙忙冲过来。身后跟着几名护卫。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低头瞧了眼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乞丐,还有他身边的大夫。
林瑾穗见老者眼里流转着精光,周身有一股官威自持的威严,猜到他是刚才坐在轿子里没露面的李成儒。
“发生了什么事?”
打手朝李成儒毕恭毕敬一拜,“启禀大老爷,那个人自称神医谷的神医,称香料铺子的大烟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