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如何回的府,也不记得兄长问了些什么话,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一夜无梦,浑浑噩噩。
随着晨光醒来,星河立刻去看独孤渃。
渃姐姐依然沉睡,脉象虽然虚无却平稳了不少,新罗的山参果然不错。
外室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显然是花逞。
片刻之后,脚步骤停于门外,似乎并未打算进来。
星河暗暗点头,兄长果然是个守礼之人。
她赶忙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扇门外,花逞站在雨廊上,显然在等丫头上来代为通传。
“兄长,你来看渃姐姐吗?”星河侧身行礼道。
“不”
花逞摇摇头,“我是来寻你的。”
星河心神一动,“有何事?可是宫中……”
“不是。我是想过问一下,你与杨将军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花逞的脸色颇有些古怪。
星河一愣,赶忙回道:“没什么。渃姐姐在家里,我自然该回来照顾她。”
花逞显然不信,“若是没事,为何大司寇和夫人会一大早亲自登门提亲呢?”
“提亲?!”星河有些诧异。
昨夜夫君让她回家,难道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再娶她一次?
他说的大家都在意的事情,难道是合离之事?!
“兄长答应了吗?”星河不禁心头一紧。
花逞摊开双手,反问道:“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吗?”
星河“嗯”了一声。
站在兄长的立场上,依礼行事的确求之不得。
她的反应让花逞松了口气。
昨夜妹妹失魂落魄的归来,问她什么都答非所问,他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
枉他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竟然是杨家恪守礼数,要再次迎娶她过门。
既然确认无误,花逞便坦言道:“近来,你与妹夫不要再见了,也不要入宫去见陛下。安心在家照顾独孤小姐,也筹备一下自己的婚事,我会替你向内侍监告假的。”
婚仪之前,新人不能相见确是古制。
可是,不让她入宫是什么意思?
星河忽觉不妥,连忙问道:“我因何不能入宫?莫非兄长另有筹谋?!”
她问得直接,完全没有回避的可能。
花逞微微色变,蹙着眉头道:“你若当我是兄长,便听话不要再进宫了。陛下那里,自有我等为他分忧。你与杨将军走到今日不容易,万万不容有失!”
星河大惊失色,兄长话中的意思,要她不再参与前朝、后宫的事情了。
宇文衡的事,她本也不想管。
但夫君中了蛊,若是宇文衡死了,他必然命不久矣。
抓元栖,找师父……
才做了一半的事,怎么能停下来呢?
就算她避不入宫,宇文衡也不会轻易放弃。
他命悬一线,已近癫狂,若是自己不参与,不知道最后会弄成什么样子!
……
花逞显然察觉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大司寇夫人说,杨家早把聘礼和嫁妆准备妥当。靖国公府喜慢未撤,再添置一些正当好。本月庚日是个诸事皆宜的吉日,我们商议了一下,便定了下来。”
这也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