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月虚弱的喘着粗气,枯黄的脸上满是倔强的刚毅,双眸中透出射杀的狠捩。
每一次的疼痛都能让她想起上一世的愚蠢与无能,今生无论经历多大的疼痛,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解了这摄心之蛊。
看着虚弱但却刚毅倔强的温芷月,夜南轩面色冷漠,内心却忍不住的心疼,眼神中充斥着对月桓的恨。
白术将油纸剪成三角形状,在将三个三角形的油纸用粗谷熬成的酱糊粘好,形成一个锥形,在锥形顶部开个小口,将夜昭带回的雄黄切割成指盖大小并研成粉末,从锥子的小口处散入锥内。
看着手腕处不在有异动,白玉瑾拿起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眼神示意夜南轩到他身边,“人都在这了,就过来帮忙。”
“握住她的手掌和手腕上侧。”看着有些犹豫的夜南轩了。温芷月嘶哑而微弱的抬头看向夜南轩,“取蛊之时确有被换主的风险,还请王爷帮芷月这一次。“
白玉瑾看着夜南轩那张冷漠的脸,就有些不快,“女子名节在生命面前,有命活着才最重要,你刚才不也擦额头了吗,更何况之前不是希望能以命换命吗,机会已经来了,你还像个女子似的装什么大尾巴狼。”白玉瑾瞟了夜南轩一眼,并示意白术递给夜南轩一副自制的手套。
夜南轩接过手套,瞪了白玉瑾一眼,他的小心思都被白玉瑾说出来了,“就你话多。”他按照白玉瑾的吩咐握着温芷月的手掌和手腕上侧。
“郡主,医患之间,虽多有不便,今日所为只能得罪了。”他嘴角咧了个笑意。
“你只管取蛊,其他的不必介怀。”温芷月嘶哑而虚弱的小声回道。
白玉瑾瞟了夜南轩一眼,心中不免吐槽道,“我是不介怀,我怕夜王爷醋坛翻了,找我麻烦。”他收起刚刚的假笑,沉稳着面容,紧皱的眉头下冷漠的眼神专注地看向温芷月的手腕,在温芷月的手腕上细细摸了摸,一手快速紧紧按住凸起的部分,一手用匕首在凸起部分划开一寸长的口子,此时一股腥臭传来,一个活动的虫子顺着血液露了出来。
白玉瑾示意白术剪断金线,白术刚要动手,蛊虫却又钻进皮肤中,找寻新的出路。
手腕也随着蛊虫的移动不断的乱动起来,“南轩,握住她的手掌和手臂。“
看着不停留血肿胀长高的手腕,夜南轩虽于主不忍,却也只能照作。
他一只手用力握住温芷的手掌,另一只手狠狠按着温芷月的臂弯。
为了快速取出蛊虫,白玉瑾只能在蛊虫的左右两边布满沾了雄黄的银针,在蛊虫所在的位置上重新用匕首划开一个新的口子,白术迅速将做好的锥形油纸放在伤口处,蛊虫再次露了出来,慢慢爬进三角锥中。
白术立刻将三角锥入口堵住,剪断金针上的金线,并拿出泡制过的金丝线进行缠绕,放在外面满是油烟的油锅上进行熏烤。
帐内,看着红肿的手腕,“呵呵……”温芷月发出几声大笑,笑着笑着,便泪如雨下,今生她不会在受蛊虫的蛊惑,众叛亲离。待她回到京都,她必要和她的好妹妹畅聊一番姐妹亲情。
她枯黄如枝的脸上湿漉漉的,让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她坚毅的眼神像一只即将暴怒的狮子。
随着白玉瑾用匕首清理皮肤内部蛊虫留下的残汁,传来的刮骨之痛,让她无声的泪流雨下,她强忍无语,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夜南看着身体一直在抖动的温芷月,心中一阵心疼,他不在顾及其他,将温芷月从榻上扶起,揽入自己怀中,又将自己的手臂给温芷月咬着,他要感知她内心的痛,帮她缓解身体的痛。
温芷月卧在夜南轩的怀中,温暖而真实,她能清晰听到夜南轩不规则的心跳声。
无论前世今生,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上一世已经错过,今生她对他不应在有所怀疑和揣测。
渐渐的,温芷月在夜南轩的怀中安静的睡去。
夜南轩将熟睡的温芷月慢慢放回榻上,为她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呵。”白玉瑾轻呵一声,手中为温芷月敷药、缝合伤口,“她遭身边人背叛,经此劫后难免疑心重,你啊,就应该早些和她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