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了,肿瘤是良性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说了没事,你们净瞎想…我一个病患都没觉得怕…”刚手术完两天,穆一念躺在病床上还有些虚弱,可一听到这个结果马上就恢复了活力。
老侯和八戒挨个怼她:“嘿——好了疮疤忘了疼!昨天是谁躺那哼哼唧唧的?”
“什么呀?明明就是快要生无可恋了…”
袁心野拧了拧毛巾,细心的帮她擦脸,顺便补刀:“手术前还偷偷写遗嘱…”
穆一念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说不怕那是假的。她比谁都紧张,她又不是大罗神仙,不能参破红尘,也无法看淡生死。爷爷说死并不可怕,可她还是觉得怕…
穆离离挤到床前:“老大,你要是知道我这个消息,会不会更开心?”
“什么消息?”穆一念见她拉着个脸,“好消息还能把脸拉那么长?”
“我失恋了…你不是一直盼着我赶紧跟那小子分开吗?恭喜你,愿望成真了!”
穆一念想笑又不敢使劲,“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就冲这,压岁钱得多给你点!”
“真的?!那我就没那么伤心了…”穆离离本来黯淡无光的眸子霎时亮起来。
“嘿——”老侯忍不住吐槽:“你这丫头,压根就没跟人谈恋爱吧?”
“她那顶多算是小孩过家家…早就该断!才多大点小屁孩,懂什么叫爱情吗?”
“我怎么不懂了?”穆离离不服,“哥跟你不就是?我以后就找个像哥这样的五好青年!能挣钱会管家,知道疼老婆!还能…”
“哎吆…袁心野!你…你还不快点把她嘴给我堵上!”
听着病房里笑语阵阵,穆言德在外面走廊上低着头,来回踱着步子。他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一副要抽不抽的样子。
穆离离被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有些落寞的背影。穆言德终是没脸去敲门,慢吞吞地往回走。孙绮丽等不及从楼下跑上来,在电梯口堵住他:“怎么样?”
“没见上,”穆言德摇着头:“她刚做完手术,提这事不合适,过几天吧···”
“不能再等了!你开不了口,那我去!”
穆言德一把将她拉住:“绮丽!别闹,现在就算去了,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呜呜···言德,我着急呀!”孙绮丽趴在男人怀里哭出了声:“要是离离能做就好了,可偏偏她跟咱儿子不是一个血型···只有那丫头了,你说她怎么突然病了呢···就不能等咱们···”
“胡说什么呢!”穆言德打断她,“还有时间,先去办转院···”——
穆一念在家休养的日子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最大的活动区域就是从卧室到客厅。手机也被袁心野没收,除了看电视,接触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人都是贱骨头,累死累活的时候,总盼着休息,真休息了,哪哪都不舒服,浑身不得劲…”穆一念过了元宵节就自己宣告休假结束,径直来了老侯店里。
她在那感慨万分,却发现老侯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瞅半天也没见到他媳妇儿。
“嫂子今天怎么没来?”穆一念又喊了声:“问你呢!你俩吵架了?”
“一念,知道你刚大病初愈,但这店你还得再帮我看一段时间···”老侯从没这么严肃过,也是第一次叫她名字,穆一念愣住。
老侯扭过脸,趴在柜台上抽泣两声,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媳妇儿也病了···胰腺癌晚期,没救了。她想回老家,我得陪她一起!”
穆一念从高凳上跳下来:“王八蛋!你们怎么没人跟我说?袁心野他···”
“小野帮了很多忙,是我媳妇儿不让说,她不想让人觉得她可怜,”老侯抹了把泪,“媳妇儿说等她死了,你们来送送她就行了···”——
老侯走后,穆一念开始了往日的忙碌。袁心野心疼她,只能一边顾着律所,一边帮她打理公司,有时候还要G市S市两边跑。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穆一念在玉器店搞了场活动,一直忙到下午三点还没吃午饭,袁心野直接过来将人掳走。
他们前脚刚走,吕玫后脚就进了店。她在几个柜台前来回转着,想拿业绩的店员殷勤地陪着她,刚开始以为是东西多顾客看花了眼,还忙着介绍产品帮她拿主意。转到最后,发现她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就转身去招待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