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舒远琢磨一番,也听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便收敛起情绪。
“皇上本想先拖着,行缓兵之计,等马政在京城周边推广开来,再以证据不足为由还牧尚书清白,可从事发到现在拖了三个月,宰相那边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猜到了皇上的意图,便拿赋税的银两加以挟制。昨日从皇上那里离开后,我又连夜见了几位大臣,有两位已经明确透露,宰相手里扣押了将近二百万两雪花银,是去年整整半年的赋税,意思皇上什么时候斩了牧尚书,他什么时候才把银子送往国库。”
“还反了他了,竟敢拿朝廷的赋税威胁皇上。”牧舒远适才好容易压下的脾气,“噌”一下又冒了出来。实在是宰相一派太胆大妄为,为了一己私利,公然污蔑朝中重臣不说、还想利用皇上成为他杀人的刽子手,难道本朝泱泱大国,还成了他宰相一家的买卖不成?
两人正说着,石昊端着碗热粥走了进来。
陆沧洲挥挥手,往外撵人。“我没胃口,你先拿出去吧。”
牧舒远才不管他,接过粥,舀起一勺吹凉,才递到他嘴边,“吃点吧,你要是倒下了,我们牧家还能指望谁呢?”
陆沧洲听了甚是受用,便张嘴乖乖吃下。
“好吃吗?”她问。
“好吃!”
石昊憋着笑走出去,哎……现在夫人就是为侯爷砒霜,他也得说好吃。
待一碗粥全部吃光,又被牧舒远喂了几口温水,陆沧洲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你气?堂堂一国之君被臣子威胁,皇上岂不更气?从宰相提出这个要求那刻起,就预示着他气数已尽,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放心吧,皇上不会轻饶过他们的,等时机成熟,必定要连根拔除。”
“哼!算了吧”牧舒远垂头丧气的,“现在人家没被连根拔除,牧家倒要被连根拔除了。”
“有我在,肯定不会让牧家受一点伤害,你只需在这等好消息便是。”
看他笃定的样子,想必一定是已经想好对策了。牧舒远来了兴致,赶紧把脸贴过去,“侯爷说说,你是要劫牢还是劫法场?”
在这种情况之下,想洗清冤屈是不可能了,宰相一派也是绝对不允许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先留住性命,至于其他,只能等过了这阵风口浪尖再说。
陆沧洲没说话,反而卖起关子来,还拿乔的把脸微微转开一点,故意不看牧舒远眼睛。
这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她,心想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
哎!但谁叫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呢,只好先给他点甜头尝尝了,于是就用手指轻轻转过他下巴,附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