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寒风冷得刺骨。
盛司宴正对着漆黑的海面,他上身微微前倾,胳膊撑在甲板栏杆的上方,海风迎面而来,吹乱他一头乌黑的发。
指尖燃着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圈。
“不接受我给你买车,跟我说你不是那种物质世俗的女人,转头就接受了盛意泽的好意?还是说,Sully你最擅长的就是在我面前假清高?”烟雾朦胧中,清冷的眸微微眯了眯,凉薄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海浪声中。
他转头看向她,情绪不明,一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
她背靠栏杆,侧对着他,长发被风撩起,脖子里密密麻麻的吻痕都是方才他私盖的印章。欲望的边缘她是被自己最后的意识拉回来的。
她转头和他对视,态度如他一样生冷,“是啊,毕竟盛意泽身边可没有盛总那么多莺莺燕燕,他只给我一人买。也不是我故意在您面前装清高,而是懒得在您的后宫里左右周旋来求得那一丝可怜的施舍。”
她说话并不好听,听的人揪心难受。她就是有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本事。盛司宴气得都不知说什么才能让她乖乖闭嘴。
“Sully,看来还是我对你不够了解。除了你的名字,你的工作,我对你一无所知,更是看不懂你!”他淡漠地说,目光却没有从她脸上移开。
她嗤笑一声,一双水润的眸染上氤氲,“是啊,我又何尝了解您呢?”
“如果之前有什么让盛总误会的,我向您道歉。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至于其他,就算了吧!”
她微微低头,敛下眼底的雾气,而后提着裙摆向着船舱走去。
盛司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他力道很大,隐隐带着怒意,似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一般。
“算了?”盛司宴冷笑。他向前两步走到她面前,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目光与他对视。
“方才那么主动,这会儿跟我说算了?Sully,你这一手欲擒故纵真是手到擒来啊!”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想算了,不想两清。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一次次地帮你,你一句谢谢就可以一笔勾销?”他越说越气,一双黑眸染起了怒意,“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Sully,你告诉我,是我恃强凌弱还是你不知好歹?!”
宋姜梨又何尝不觉得委屈,要离婚的人是他,陪白月光过圣诞的是他,回来迫不及待找女人的也是他,最后,她却成了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那盛总想怎么办?您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欠你的人情?”说到最后,她喉咙沙哑,眼中的雾气终是聚成了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
“盛总,终于找到你了!”这时,有人从船舱里出来,宋姜梨微微侧过身去,快速将脸上的泪水抹去。
“盛总,马上就到您上台致辞了,方便的话,现在就要下去了!”对方是来传话的。
作为港城最具贡献的企业家,今晚自然少不了他的公开发言。盛司宴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对着来人说道:“走吧!”
说完,他提步离开,独留她一人在甲板上黯然神伤。
宋姜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船舱回到宴会现场的。
巨大的宴会厅里灯火辉煌、温暖如春,盛司宴正在台上侃侃而谈,一阵一阵地掌声为他响起。
宋姜梨找到盛意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