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宋姜梨被气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质问和请求,“到底为什么啊盛司宴?和你结婚是我不懂事,这一次我们都放过彼此行不行?”
他低头嗤笑,绝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她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在挡风玻璃上。
知道自己细胳膊拗不过他的大腿,可是她依旧不想退让,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只能找律师起诉离婚。盛司宴,这三年光是媒体拍到你跟白洛共进共出的次数都不下一百,单是婚内出轨这一条,已经足以让法律判我们离婚!”
他不怒反笑,满脸不以为然,“是吗?那你大可以试一试。”
“——”
她当真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车内稀薄的空气让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干脆推门下车。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雨丝落在脸上,伴着凉薄的空气,才让她找回了一点可以呼吸的气息。
盛司宴自知自己无赖,可是,他就是不愿放手,特别是今晚看到了她和盛意泽之间的亲昵缱绻,他就更不想这么轻易地遂了他们的愿。他知道,一旦放手,下一刻她转身就会投入盛意泽的怀抱。
光是想着这样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胸口像被巨石堵住了一般,快要窒息了。
他也推门下车,快步追到她面前,他扶着她的肩膀,微微弯身,目光与她平视,一脸恳切地说:“阿梨,我错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她盯着他,看不透他眼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忽然起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她淡漠地笑了一声,“好啊。”
他眼中顿然一喜,却又听到她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你肯把白洛对我所做的恶事全部公布于众,并让她承担应有的法律制裁,我就考虑不和你离婚……”
她看到他眼中的喜渐渐幻化成惊……
失望化成了嗤笑,她说:“我知你做不到。曾经白洛在我面前说不管她做错什么都有你来兜底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盛司宴,做不到我所说,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她的话字字千金,压得他心口难耐。
他自然清楚,她所说的恶事指的是什么。
微微蜷了蜷手指,他一脸颓败地松开她。
末了,他才低声开口,“我先送你回家。”
她苦涩一笑,撞过他的肩膀往前走去。
顺手便招了辆出租车。
上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去。
盛司宴微微趔趄,双手适时撑住了车子的引擎盖。他低垂着脑袋,心口如同被撕扯了一个大洞,穿堂风贯穿而过。
御苑的楼下,一抹高大的身影斜倚在黑色欧陆旁,脚边已经落满了烟蒂,直到熟悉的楼层灯光熄灭,夜已入深,那抹身影才恋恋不舍驱车离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