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竹声声中,寒冬悄然退场,春天如约而至。
回到房间的时候,远处窗外的爆竹声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大有燃放到世界尽头的势头。
盛司宴腹部的伤口是当时最严重的一处伤口,那歹徒的刀尖差半毫米就刺中他的内脏,好在一切只是有惊无险,缝合过后,在宋姜梨的精心照料下,恢复的也还不错。
只是依现在恢复的程度,久站之后他仍然会感到吃力。
所以,跟长辈们道贺过新年之后,宋姜梨便陪同盛司宴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她先扶着他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然后将他安顿到床上之后,再自己折回去捣鼓洗漱了一番。
再出来时,盛司宴正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平板。见她出来,他眼皮抬起,目光顺着她的行迹缓缓转移。
“要不要关灯?”她走到床边问道,顺势将他的平板收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他目光看着她,带着不明的情愫。
“那待会儿你睡觉的时候自己关一下。”见他不说话,她干脆也没有动作,起身折回到落地窗边,顺手将窗帘拉严。
软床的正对面是一张不大的沙发,沙发上有一条薄薄的毛毯,宋姜梨就着衣服就躺了上去,看样子是想睡沙发了。
房间里,气氛忽然静得有些诡异。
直到盛司宴的声音传来,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静谧。
“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低沉着声音道。
不知何为,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宋姜梨自然是不敢过去的,也不想过去。
那天在云锦壹号,他明明说好,将主卧让给她睡,结果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她迷迷糊糊时还是爬上了她的床。
“我睡在这里就好。晚上你要起夜,叫我一声我就会醒。”她如是说道。
盛司宴却叹了口气,不信任地抱怨道:“在医院几天发生几次了?我晚上要起夜,喊你你都没听到,最后还是护工发现的。”
见她无力反驳,却又没有行动,盛司宴再一次开口,“是要我过去抱你?还是你自己过来?”
他这明明就是威胁她。
看她不松口,他干脆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宋姜梨哪会真的让他来抱自己,他伤口还未痊愈,要是再折腾出个好歹那就更加麻烦了。
反正他受伤了,也不能对她怎样。
心下想着,干脆听他的,拿着毛毯磨磨唧唧地爬上了他的床。
她将毛毯卷成了一个长条卷,压在两个人之间作为三八分割线。
“盛司宴,晚上你不许越线。”她一边将长条卷压好一边警告道。
盛司宴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以为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一是怕晚上起夜喊不醒你,最重要的是这毯子那么薄,我是怕你睡沙发着凉感冒没人照顾我!不知好歹!”
男人口是心非的话说起来眼睛倒是一眨不眨。
宋姜梨不想跟他辩驳。时间已经快要凌晨一点,她早已生出了困意。
“睡觉了。”她伸手关了灯,像一条毛虫一样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盛司宴,安安静静地躺了下来。
窗外,还能听到一阵一阵闷闷的爆竹声声。
漆黑的房间中,宋姜梨的眼睛并没有闭上。
直到感觉到盛司宴也躺了下来,没有了动作之后,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