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新宅子里人来人往,韩子高正在布置新家,将领、府吏和乡里闻风而至,又送喜礼又向他祝贺,韩子高忙着接待,都没空布置了,心想,新房子的事我连家人还没告诉,怎么他们都知道了。
这时华皎走了进来,韩子高迎上去道:“大兄,您怎么来了?是来帮我布置新房吗?”
华皎笑道:“有事找你,你这里人多不方便,上我家去。”
“我正忙着呢。”韩子高道:“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华皎不容他拒绝,拉着他就出了门,韩子高只得回头大声吩咐新雇的佣人,自己去去就来。
到了华皎家,刚坐下,吕桃姜笑盈盈地领着丫鬟仆妇端来一桌酒菜。
“子高兄弟,有好些天没来咱家了,华算子昨晚说你今天来家里吃饭,我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做了你最爱吃的蜜糖蒸藕、糖酢煎鱼,还有白菹鸡、炙鸭,这酒啊,是新酿的九酝春酒。“吕桃姜笑道。
韩子高起身行礼道:“阿嫂辛苦了,难为阿嫂还记着我爱吃什么。”
“我知道你爱吃甜口的,不知道我这北方人烧的合不合你心意,你赶紧尝尝,看行不行。”吕桃姜道。
韩子高坐下,拿起筷子拣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吃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好吃,比阿娘做得还好吃。”
“你的嘴比蜜还甜,我肯定没阿娘做的好啦!”吕桃姜不好意思道。
华皎对她使个眼色,吕桃姜道:“你们兄弟吃着,我再去烧两个菜去。”
“不要再烧菜了,这菜都吃不完。”韩子高摆手。
“没事,吃不完,用荷叶包了,你带回去。”吕桃姜说完带着丫鬟和仆妇出了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玄响、玄素呢?”韩子高问。
“上学去了。”华皎道。
“上学,好事啊,师从哪位大儒啊?”韩子高问。
“的确是赫赫有名的大儒,就是谢岐的弟弟谢峤。”华皎道。
“哦,我听太守说过,这位大儒不愿从政,隐居在家,潜心研究儒学,太守不能收他到麾下,深以为憾,玄响、玄素能拜这样的好老师,必能学有所成。”韩子高道。
“小儿顽劣,希望承你吉言吧!”华皎拿起鸡首壶,给韩子高斟酒,两人边吃边聊,酒到半酣,韩子高不胜酒意,扶着额头,摆手:“晕了,晕了,不能再喝了。”
华皎笑道:“跟着宣毅将军两年,个头力气长了许多,这酒量却不见长,主要还是练得太少,来,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