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边的老松树精,此刻正一身汗水地钻啊钻,终于在缝隙里找到一丁点儿希望,它努力伸展着触角,把树根尖拼命钻进石缝里。哎唷,里面的石头咋就那么锋利,估计里面的伤得不是千疮百孔,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了,钻心的疼。可是没办法,只要能把王爷王妃救出去,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松树精耗尽吃奶力,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噗的一下把一小截树根伸到了洞外。
“王爷,王爷。”老松树精万分惊喜地叫喊着。
“作何?”慕容君澜刚刚做了一个美梦被吵醒心生不满。
“王爷,我的腿可以伸到洞外了。”老松树精使劲感受着外面的凉快。
“那又如何?”慕容君澜的思绪还留恋在美梦里。
“哎哟。”老松树精突然大声叫喊,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反复无常地变幻着。
“失心疯?”慕容君澜终于很不情愿地从梦中抬起头来,满眼猜疑地看向老松树精。
“王爷,嘻嘻嘻嘻……”
“王爷,哈哈哈哈……”
慕容君澜走过去蹲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老松树精千变万化又沟壑纵横的老脸,伸出手拍了拍。老松树精一会儿又咬牙切齿,一会儿眉头一皱。
“噗。”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慕容君澜闪避不及血溅到了衣服上,刺眼得很。慕容君澜连忙伸手点了老松树精颈上一处穴位,心想这老头今晚是咋样了?
“你没事吧?老头。”慕容君澜又拍了拍老松树精的脸。
“噗。”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老松树精啊的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慕容君澜摸了摸老松树精的额头,感觉还是颤抖着的,咋回事呢?慕容君澜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双手一运力,轰的一下打到了石门上。
老松树精不颤抖了,慕容君澜又连续轰了几次石门,老松树精不动了。慕容君澜伸手试图把老松树精拉进来,可只剩下个头的老松树精整个身体都嵌进石缝里,怎么扯都扯不进来。
慕容君澜不敢怠慢了,他折转身走到白面书生的面前噼噼啪啪一阵猛拍,他明白只有白面书生弄开那扇石门才能救活老松树精。
在丹药的作用下,白面书生幽幽醒转过来,他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一眼慕容君澜又合上了,片刻,又重新睁开了,虚弱地摇了一下头,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女子的方向,接着露出一点放心的笑容。
“把石门打开。”慕容君澜不停地拍打着白面书生的脸,生怕他又睡过去。
白面书生木讷地看了看慕容君澜,没打算理他。慕容君澜急了,一手抓起白面书生噌噌几步走到老松树精面前,把白面书生往地上一丢。
“把石门打开,救它。”
白面书生烂泥一般靠在那里,他毫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慕容君澜,又看了一眼被夹着的老松树精,弱弱地笑了。
“快点。把石门打开。”慕容君澜一手掐住白面书生的喉咙。
“大王兄,有本事你自己来。”白面书生脸憋红了,嘴上还是很硬,“今日让大家都死在这里吧。”
慕容君澜手一松,白面书生噼啪一下掉在地上。他也不想生一些无谓的闷气,他拿出短刀又开始寻找洞门的突破口,他就不信这扇门没有破绽。
慕容君澜拿起短刀在洞门周围嚯嚯嚯地雕刻起来,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石壁的厚度也没听出不同声音,难道机关在慕容独白手里?慕容君澜正要搜索,只听得洞门咚咚有力地响了两下,接着传来打斗声。
“啪”的一下,一条冰柱子从石门正中间射了进来。
“灭亡寒阴掌?”慕容君澜摸了一下那条冰柱子,“原来洞门的机关在这里。”
慕容君澜双手运气,一股强大的威压直冲石门机关处。
“轰隆轰隆……”石门升起来了。白面书生一看,伸手摸去旁边一处暗扭,“轰”的一下,石门重新压了下来。
慕容君澜不敢怠慢,连续对着那冰柱子发力,白面书生也不停地按,石门在起落间反复升降。
被压得苟延残喘的老松树精在石门升降的当口被一只毛茸茸的手抓了起来,往身后石壁扔去,可是腿上缠着什么呢?
“哎哎哎,好像有根绳子。”老松树大喊。
白面书生一看,惊恐万状,他弃掉手上的暗扭,慌忙扑向旁边的女子,他要在最后一刻保护好他的嫣妹妹,可一只手比他的速度来得更快,倏忽把女子揽走,让他扑了个空。
突然,一个人从水银洞那个破口掉了下来,随即哗啦一下水银河直接破堤般狂灌而下,顷刻湮灭了整个洞穴。电光火石间,慕容君澜转手向后面甩出了五道禁制。
石门咿呀咿呀继续往上升,那沉闷的声音恍如地狱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君澜转身又甩出了五道禁制,才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慌得厉害。
“发生什么事了?”女子终于醒了。她发现慕容君澜抱着自己,随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慕容君澜没闪躲也没松手,而是看着禁制外的水银担心道:“别动。危险。”
“那酒庄掌柜?”女子看着水银液体里浮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