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斜眼看着风萧萧，对方的目光有些躲闪，恶堕行者被动感知下的厌恶感却淡了许多。

不是好兆头啊。

今日在风云楼议事堂倒是狠狠收割了一波负面情绪，恶炁能量转化地也很猛，修为已突破七品五阶向六阶迈进了。

可坏处是风萧萧的厌恶贡献度变小。

犯错误竟会冲淡厌恶感，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风萧萧也显出几分娇滴滴来，还主动做了创新菜来讨好，人也变得乖巧了不少。

倒是蛮好，可是……

在继续当恶人还是继续攻略之间需要做一个取舍。

这是他前世最心仪的女主之一，玩家公推第一女主、官方胭脂榜榜眼、信王府长郡主褚沉鱼也要排在她后面。

当关系向正向发展，他反而有些犹豫不决。

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顾淮打开牢门，拎起一桶清水泼过去。

啪。

水花四溅。

一声如画眉将死般的哀鸣声中姜沫悠悠醒了过来。

顾淮仔细打量着前世游戏里唯一娶过的女人，俯下身子，食指勾住她白皙的尖下颏轻轻一抬，触感润滑而微凉。

《苍天》游戏体验很好，全沉浸脑波感知引擎能让玩家闻到花草的芬芳，佳肴的香气或者触摸到武器的冰冷，但受限于《沉浸式脑波游戏监管条例》不提供人物互动时的身体感知。

换句话说，摸谁都像撸铁；当然游戏角色也不让摸，哪怕是夫妻。

洞房花烛夜，他也只跟“姜沫”喝了合卺酒，亲手为“姜沫”脱掉嫁衣露出鲜红蝶恋花肚兜，然后就……亮天了。

他曾闻过她的体香，对于无法感受她嫩白肌肤的触感深表遗憾。

此时感受到了，也算了却心愿。

同时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恐惧。

十分强烈的恐惧情绪好像超大功率充电桩推动着能量条疯狂增长，效率还要超过从前的风萧萧。

很给力。

不愧是前世夫妻。

顾淮满意点头，说出两世重逢后的第一句正式谈话。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包裹在大红嫁衣下的湿漉漉娇躯猛地抖了一下，姜沫微微抬起脸，婆娑泪眼中显露出异样的神采。

这一刻，印象中那个飒爽英姿中带着倔强的美侠女又回来了。

她被刺激到了，骨子里的固执天性被激发。

一个人很难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哪怕明知错了也会辩解、推卸、找理由。

从社会学角度来讲这是错误的，但从心理学角度来讲这是正确的。

因为不认错是人的自我意识保护，承认错误意味着自我行为否定，自我否定过多就会导致精神崩溃，就玉玉了。

此时的姜沫就处于自我意识保护状态，用她倔强的眼神捍卫着脆弱可怜的精神支柱。

不认错。

哪怕明知错了也不认错。

被姜沫倔强的眼神盯着，顾淮的倔强也被激发出来。

他抬起，“啪”地拍在那倔强的俏丽瓜子脸上。

啪。

啪。

啪。

不重也不轻地连续拍打让苍白的脸庞泛起一个个五指掌印，掌印渐渐重叠难以辨认，娇嫩脸颊已变得通红。

他不因前世有过一段虚拟姻缘就变得心慈手软。

也想告诉她。

做贼没关系，但不要落到反派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