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讨论进攻铁旗门，姜沫两道目光让气氛变了味道。

“唐夫人，不要让本大人不高兴。”

顾淮始终抚摸在她脸上满足上一世情怀的手指用力掐了一下。

说是“不高兴”，实则“很高兴”。

拿捏宁朵的手段又多了一个。

红袖对宁朵的爱怜也是意外之喜。

黑脸白脸都要有。

当符道天才美少女夹在黑脸白脸之间不知所措之际怎么办？

这时就体现出本大人的重要性了。

小小宁朵逃不出手掌心，符道天才美少女还不是甘心情愿给镇抚司卖命。

顾淮心情愈发好起来。

脸颊上狠狠挨了一下，姜沫却发出一声舒爽鼻音，仿佛不是被掐而是被吻，兴奋地双颊都红了起来。

她把脸凑到顾淮手背上蹭来蹭去，低笑着喃喃自语般说道：“大人，奴家知错了，大人开恩。”

近在咫尺的宁朵越看越怕，躲在红袖怀里已不敢再看了。

红袖像哄小妹妹一样地轻拍她后背，“朵儿不怕，咱不怕。”

顾淮微蹙起眉，察觉到姜沫有些不对劲。

或许早已不对劲了。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把话题拉回正事，“易容符是最好的潜伏手段，配合敛息符，即便是三品大宗师也难以察觉；只要时机找得好，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也能让任家兄弟身受重伤。”

易容符无需多说，敛息符也是极为珍稀的符箓。

修士与常人不同，呼吸间与天地元炁产生共鸣，成为判断修为境界的依据之一。

敛息符可以收敛共鸣，扰乱对方感知判断。

这等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符箓自然也是极难制作，想买也买不到。

但在符道顶尖天才少女手里不算什么，与高境界符道大师的差别只在符箓有效时长上。

大宗师感知能力强大，偷袭自然很难，如果詹仰和季典以敛息符配合易容符，偷袭可行性大为提高。

顾淮转头看着宁朵，“宁朵，每枚符箓本官以五十中品玄晶价格订购，老规矩，材料费衙门出，你可有的赚了。”

这個价码低于唐辰开出的价码，不过那是特殊情况不能作为考量依据。

别提钱。

只要提钱，某人就无所畏惧。

“真的吗？！”

宁朵立刻挺身站直，大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光芒。

别看唐辰当初送出十颗中品玄晶她不要，今日又送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玉簪也不要。

那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别人送的，不要。

卖符箓的钱她就敢赚，不然也不会有一百零八枚爆裂符和那一枚假易容符了。

两百中品玄晶已经算是大生意了，材料费也无需自己花。

大人可真好！

顾淮微微一笑，左手一摆，在茶几上排出一堆红色玄晶，“本官从不亏待自己人，这是两百货款，你收好。”

“多谢大人！”宁朵迅速屈膝一福，小手一划就把两百玄晶收走了。

眼角还挂着泪花，开心笑容溢在小脸儿上已扬不开了，粉嘟嘟地愈发显得娇艳可爱。

看得出来，她脸上在笑，心也在笑，依稀间车厢里仿佛有开怀大笑的声音在回荡。

众人哑然。

红袖掩口低笑，想起了当初宁朵边抹眼泪边跟顾淮讨价还价的一幕。

还真是个小财迷呢。

风萧萧也笑了，想起了蓟北城外邻家的二丫，那孩子极懂事极顾家也是个小财迷，只可惜老天爷不长眼，上山采猴头时掉下山崖摔死了。

顾淮也笑了，宁朵爱财、取之有道，只要把握好分寸就能压榨出她最后一滴汁水。

甚至姜沫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