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刘丧睡得很沉,第二日醒来,天已大亮。
舒展了一下四肢爬出帐篷,臀腿处虽还有些酸痛,但不像昨日如青蛙那般滑稽。
简单吃完早餐,一行人继续跨马上路。刘丧略微迟缓的爬上马背,就感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脚腕,回头,发现是张起灵。
张起灵将他的脚塞入马蹬,说了句:
“踩实,用力。”
又伸手扶着他的腰,将他佝偻着的背掰直。
吴邪看着只觉得好笑,心想这闷油瓶当老师也是惜字如金,你看那刘丧听得一脸懵,果然还是缺个大学。
于是,便骑过去,一点点耐心给刘丧讲解起来。
原来,这骑马不是简单的坐着,而是要双腿夹紧,用力蹬马蹬,有那么点半蹲着的感觉。再跟着马的行进步调,晃动身体,也就是所谓的“打浪”,才能长时间骑马而不劳累。
刘丧体力虽不行,运动神经倒还不错,不一会便掌握了窍门,熟练许多。
林间虽遍布碎石,但好在没什么坡度,一路倒也轻松。
吴邪到底有些在意昨夜,便挨到刘丧身边问到:
“你半夜来找我,什么事啊?”
刘丧一脸茫然:“半夜?我半夜去找你干嘛?!”
吴邪一愣:“难道不是你跟小哥又吵架了?”
刘丧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跟偶像吵架了!”
继而又嘟哝到:“再说偶像昨晚根本也不在我那。”
吴邪皱眉,绕过一块岩石,又挨到胖子边上:“唉胖子……”
话没说完,兀自摆了摆手。这胖子出了名的睡得死,根本没那可能。见胖子一脸疑惑正等他问下去,转而说到:
“昨晚,小哥在你那吗?”
“小哥?不是在丧背儿那么。”
吴邪摇了摇头。
“哦,反正我睡前和醒来都没见着他。”胖子摸摸下巴到:“嗐,天真你琢磨这些干啥,再说你直接问小哥呗。”
吴邪摆了摆手:“算了,不是什么事。”
看着最前方一黑一白两匹马,又自言自语:“只是,总觉得哪有点怪……”
胖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坐直问到:“怪?哪怪,具体说说呗吴军师。”
吴邪又摇头:“不知道,只是感觉。”
约摸过了半日,出了这片密林,视野再次开阔。
这是片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分布着大片一米来高的苜蓿,比之前的牧场更深一些。因着海拔的关系,苜蓿已金黄大半,随着风飘荡,如金色的麦浪。
取而代之的,是再次陡然升起的坡度。一行人再次排成一列,跟着白马缓慢爬坡。这坡度越来越陡峭,开始尚算普通,渐渐的,金黄的草甸便像一堵墙似的,直直撞在众人面前。
刘丧死死把住马鞍前的金属把手,用力踩马蹬,才避免自己向后滑去。
回头一望,祁连山连绵的雪峰和其间色泽丰富的森林草场尽收眼底,仿若处于世界之巅,一片心旷神怡。
再一低头,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坡度陡峭得,直觉得像攀在悬崖之上。这马的后腿伸的笔直,前腿用力前扣,似乎已用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