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义并不是真的担心赵辰的父亲会出卖自己,毕竟他和赵辰从小玩到大,赵家主是什么品性他自认还是了解的,不至于会出卖自己。但赵家主不会,赵家的下人未必不会出卖沈义,况且沈义也不喜欢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无相寺中虽然规矩众多,但沈义哪次把规矩当回事了?几乎都没遵守过。总之寄人篱下哪有在无相宗过的自在?沈义如今渐渐地已经把无相寺当成自己第二个家了。
无相寺方丈的禅房中,解空和尚给无念方丈斟了杯清茶,微笑着道:“师兄,您这是下定决心要把觉空逐出宗门了?”
无念方丈没有喝师兄给他斟的茶,语气平淡的讲道:“我这不是给他机会了吗?觉空他这次若能劝无妄师兄回宗门,那他还能继续留下。”
“哈,那我看觉空这次是非走不可了………”解空和尚略有些无奈的苦笑着道。
“走了也罢,他走了,无相宗还能消停点。”无念方丈有些无情的回应道。
“师兄啊!我记得之前您可是为了保护觉空那小子,敢与朝廷对着干来着,如今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那次是为了维护宗门,并非是为护他一人。况且觉空这次犯的错,你能原谅他,我们一众师兄能原谅他吗?祖师能原谅他吗?”无念方丈说起上次的事就来气,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哎呀,师兄啊!实不相瞒,昨晚上还在闭关的十祖给我托梦了,十祖说觉空那小子悟性极强,与我佛有缘,适合接替他老人家的班……”解空老和尚语气真诚,只不过说的话有点像是在忽悠人。
“胡闹,解空师兄你现在敢拿十祖开涮了?还十祖给你托梦?那十祖为何不给我们托梦?”无念方丈气急败坏的喝斥道。
“我睡得早,师兄你们睡得晚,祖师想托梦找不到你们,只能找我了。”解空和尚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无念方丈:“有点道理,但不多………”
………
京城某处府宅的小院内
“小六,下去吧!我和我师父商量点事…”
李玄清冲着府里的一个下人摆了摆手,说道。
“是”
那个叫小六的下人应了一声,听话的转身离开了院子。
见人走了,李玄清这才看向正悠闲品着茶的老道士,低声问道:“师父,你说皇上叫咱们来这干什么呢?这几天了也没个信儿。”
老道士吹了吹飘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沫子,撇了撇嘴,有些不大高兴道了句:“反正不是啥好事……”
“嗯…”
李玄清也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点头附和,随后又神秘兮兮的问道:“师父,你之前为什么说那个闫丞相有问题啊?”
“嘘!”
老道士瞬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瞪了李玄清一眼,朝院子四周看了看,忽然一伸手,手中化出一道白光,白光越来越大逐渐包裹住了两人。
李玄清知道,这白光是隔绝声音的阵法。
“什么问题你都敢问,不怕隔墙有耳啊!”老道士没好气的骂道。
“啊?”
李玄清有些难以置信,询问道:“谁敢偷听咱们说话?皇上的人,还是丞相府的人?”
“有可能两边都派人来了…”老道士语气严肃的道。
“啊?这…这简直太不把咱们龙虎山当回事了吧!师父要不然咱们回去吧!在这里呆着太受气了……”
李玄清愤愤不平地叫嚷道。
“你想让咱们龙虎山和朝廷的关系闹僵?”老道士问道。
“闹僵又怎么样?朝廷也威胁不到咱们。”李玄清依旧是不服气的抱怨道。
“和朝廷闹僵,让别的宗门看咱们龙虎山的笑话?”老道士看着自己徒弟,语气稍显沉重的说着。
“看笑话就看呗,我估计其他宗门对这大周朝朝廷也早就有怨言了,碍于面子不敢说罢了。”李玄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唉…不管怎么样,大周朝如今国运正旺,咱们龙虎山此时与朝廷决裂,只能是弊大于利,捞不到半点好处。忍忍吧!皇上对咱们有猜疑是肯定的,至于丞相那边……唉,早知道就不打草惊蛇了。恐怕近期是回不了龙虎山喽。”
老道士长叹一声,语气沉重的讲道。
“唉,真够麻烦的。对了,那闫丞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您为什么说他有问题啊?”李玄清又回到了原先的那个问题,询问师父道。
“那闫老头阴险得很,明明修为不低,却硬要装成个普通人…”老道士提到闫松闫丞相时语气中多了丝玩味。
“您说他那样子是装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老狐狸藏得够深呗,另外你才什么修为呀?人家闫老头比你小子修为高多了。你能看出个屁?”老道士又借题奚落了徒弟一番。随后一挥手,将隔绝声音的阵法撤了,站起身,语气稍显轻快的对徒弟李玄清道:“为师去睡个午觉,你一边玩去吧。”
李玄清本来还想问一问师父,为什么那个闫丞相要隐藏自己的修为。但见老道士撤回了阵法,明显是不想再多说了,也就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