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衍文快速的咽下玫瑰酥,疑惑的看着宁少川,“你说的奇怪指的是。”
“除夕夜宴为何武将都坐在文官下列。”
潇衍文神色一松,又给宁少川喂了一勺粥,“这是大庸历来情况,文人与文臣受到推崇,也就是你,不愿进翰林院,那可是别人挤破头的地方。”
宁少川推了潇衍文的碗和勺子,正色道:“但之前,六哥哥你在战场好几年,大庸也就这几年才没有战事。”
潇衍文淡然道:“玄知,知道为什么你在南衙那么受尊重吗?”
宁少川:“因为殿下你罩着我,还有我跟高将军比剑没有输?”
潇衍文摇摇头,“因为你与傅兴炎比试赢了他。武江地位确实没有文臣高,你去南衙,就是让武将武官们觉得他们的地位间接变高了。”
“那为什么不改变?”宁少川睁大眼睛。
潇衍文拿着帕子为宁少川擦了擦唇,“历来就是如此。不说这个了,带你去书库。”
宁少川微抿着唇,没再说下去,或许他不了解大庸,也不能妄下定论。
晌午,太辰殿。
崇源帝抿了口茶,把茶盏不轻不重的又发出些声的搁在桌上,深吸了口气。
“他们都进宫了,衍文就不想着来给孤请个安。去完书库就走了!”
进忠忙陪笑道:“皇上,许是齐王与宁大人因为政事进宫借阅,忙着事。齐王哪次不是一得空就来给您请安。”
崇源帝神色似乎好看了些,“他们借了什么书去?”
进忠暗暗吸了口气,还好他平日多打他齐王与宁少川动向,低头递上借阅登记册。
“大庸史册,大庸官制,大庸礼制?借这些书册要做什么?”崇源帝蹙眉。
进忠答到:“齐王想必也是为大庸国尽心。”
“孤听说,昨夜那三个孩子回府途中遇到了行刺,衍文也都没上报给孤。”崇源帝叹了口气。
“齐王殿下,许是怕皇上担忧。”进忠低低的答了一句,太辰殿内又是一片安静。
宁少川借了书回来,与潇衍文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下午。
傍晚时分,宁少川又旧事重提。
“六哥哥,我还是觉得一个国家重文轻武是不妥的。”宁少川抬眸看向在批阅折子的潇衍文。
潇衍文阁下手里的毛笔,浅笑道:“哦,玄知说来听听。”
“一个国家若是长期重文轻武,现在没有战争,那几年以后呢,十几年以后呢?国与国局势瞬息万变。”
“这才停战不过两三年,就让武将趋于文臣之下,那若干年后呢,还有武将吗?”
“若那时再有敌国来袭,倒是无将可用,那该如何呢?”
“当然,武将不能地位过高,会功高盖主,但眼下武将的地位着实压的低了。”
潇衍文手支着腮,看着宁少川,眼中似有星芒微闪。
宁少川忽然又有点反应过来。
〖这是大庸历来的祖制,我好像僭越了,太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