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抽抽搭搭说：“后来我们又跟我爹来了京城上任，我娘开了几家铺面，把我关在后堂小房间里，每天写字，学打算盘。我想出去玩也不敢说。她骂我笨，说街上的狗打得算盘都比我精。送我去梨园学跳舞和唱腔，当着梨园所有人面，说我跳得比山鸡还丑…….我心里很难过还要假装高兴。”

君烨心头一颤，埋藏在心底儿时的颠沛流离和酸楚，随着姜笙的控诉一起爆发了出来，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手扶住她的头，挨在一起，温声安慰道：“笙儿不哭，你是最厉害的，学什么都很快，应该受到夸赞。你是个小孩子，应该出去玩耍。你也不用憋着，可以表达不满和生气。”

姜笙哭得像只小花猫，听到君烨的安慰，呜咽问：“皇上，我真的好吗？”

捧起她湿漉漉的脸，真诚说：“当然好，在朕心中，笙儿的头发丝都是最完美的，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真的吗？”

“夫君说是就是，朕以天子的名义发誓----日后绝对不责骂笙儿，不凶笙儿，不说笙儿不好……你可以表示不满，可以发脾气。笙儿是朕的心肝宝贝，我会永远疼你，宠你，护你。”

姜笙破涕为笑，圆圆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蛋，软糯香甜，像一只诱人的水蜜桃。

“夫君，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君烨亲她额头，沉声道：“我知道。”

从她水袖里抽出丝帕，擦干眼泪，问：“笙儿还想玩什么？夫君都陪你。”

姜笙抚摸孕肚，娇笑说：“已经玩过瘾了，接下来真要好好保胎，我陪皇上回去看奏折吧？”

君烨想起选秀入宫时，从琳琅那里知道她会抓鱼。

“等生完孩子，朕带你去山涧小溪处抓鱼可好？”

姜笙眼眸惊喜，道：“好，我抓鱼，夫君烤鱼，咱们带着嘉福一起徜徉在青山绿水间。”

十日后，景仁宫里。

掌事嬷嬷禀告道：“娘娘，交代妥了，就得好消息了。”

皇后起身到雕花朱窗前，看着红墙琉璃瓦，垂柳依依，远处湖面天鹅浮动，说道：“多美的景致啊！本宫不可能关在这里一年，那个贱人死了，皇上必定伤心，恢复从前的冷戾多好？只要他不对其他女人上心，对本宫冷些又有何妨？”

“是啊，娘娘，日后任何一个妃子生的皇子，都抱到景仁宫里养，您是唯一的嫡母。”

晌午，养心殿后殿。

姜笙正靠在贵妃椅上看书，绿翘进来提着食盒，表情极为不自然。

“主子，您那日惦记河蚌，奴婢今日做了雪菜炒河蚌，您尝尝。”

姜笙看她摆出碗碟，欲言又止，出神半晌。

绿翘夹了一小玉碟菜，端过来。

姜笙接过，温柔眼眸注视她。

绿翘忙低下头，问：“主子，奴婢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你的皮肤好，没有一个斑点……最近你父亲和兄弟向你索要过银子吗？....若是缺钱就和本宫说，别自己硬扛着。”

绿翘低眉说：“主子不要为奴婢担心。”

姜笙定神看了眼她，拿起玉着说：“永寿宫里，唯有你做的菜色香味俱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