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拧紧眉头,做主按下了此事,道:“外面都是宾客,现在把老爷叫过来处理这边的事,不是要他的命吗。”
周氏道:“那姨娘的意思是?”
凝霜道:“就说二小姐病了,不见人,这院子现在封起来,不许走露半点风声,一切都等把宾客送走再说。”
周氏想了想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办。”
凝霜回头看了眼辛予嫣的屋子,赶紧离开了。
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辛府的小姐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辛予嫣安静这么些日子,她还以为辛予嫣转性了呢,谁料在这关口来这么一出,还是直接送了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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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东宫。
完成了所有的礼仪规程,妺染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人有些傻。
一天了,整整一天了,拜完这个拜那个,从皇宫到东宫,她一整日最大的感受便是跪下,平身,再跪,再平身。
头顶的冠压的她脖子僵直,现在轻轻一扭仿佛都能断掉。
终于,这群人呼呼啦啦的全部撤下去。
方才的合卺酒在腹中火辣辣的燃烧,一如眼前铺天盖地的红色。
玄廷同样的朱红绣金礼服,发束高冠,俊美无铸,挺拔昂藏。
他将妺染头上的红纱掀起,再将她面前的纯金流苏撩到两边,妺染只觉眼前一亮。
眼前是玄廷腰间的赤玉,妺染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真实感,她竟然真的嫁给了玄廷,当了太子妃。
“顶了一天了,要不要把冠摘下来。”玄廷开口,声音清澈又低磁,在这般静谧暧昧的红光下,格外好听。
妺染没敢看他,道:“好。”
可她刚抬手,身上的礼服束的她一双手臂无法抬过肩膀。
玄廷见状道:“你别动了,我帮你。”
说罢,玄廷找寻发冠前后固定的金钗拔下,缓缓地将妺染那个昂贵又沉重的发冠取下。
妺染觉得从头到腰顿时一轻。
玄廷蹙了蹙眉,“这么沉,你顶了一天,怎么受的。”
妺染也不想受这个罪,干脆把云肩也解下来挂起,外衣脱掉,随后揉着脖子重新坐回去。
玄廷也脱下外面厚重的礼服,随妺染坐于身侧,静静注视给自己按摩的妺染,眼底似燃了一团火。
“我给你捏捏?”玄廷道。
妺染抬眸看他,眨眨眼,想着自己到底是太子妃了,便道:“臣妾多谢殿下。”
玄廷听她如此称呼,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啼笑皆非的伸出手按到妺染的后脖颈,一下一下揉捏着。
妺染舒服的嘤咛一声,她整个脖子酸的快要断了,明天这脑袋怕是要疼。
“在外人面前你自称臣妾也罢了,私下里,你我之间不用拘这些虚礼套子,我听着也烦。”玄廷语气轻快,听得出心情不错。
妺染轻轻勾了勾唇角,揶揄道:“那我叫你什么,还叫二师兄?”
玄廷轻笑出声,捏着妺染的脖子将她整个人转过来看他,低头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亲了一下,道:“叫夫君吧。”
妺染心头狠跳了两下,她下意识去抓玄廷放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
气氛有些暧昧,玄廷却眯了眯眼,握住妺染的手扯下来,道:“新婚之夜还戴着此等利器,你想谋杀亲夫?”
妺染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她的食指上还戴着玄廷送她的银戒,轻轻一旋便露出刀刃,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