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莫等闲的时候，他的容貌已经是曾经墨离的样子。

祁神月恍惚了一下，"你的脸……"

莫等闲笑了笑，"我去找陛下学了点小法术，我实在不想用洛云川的脸了。"

祁神月点了点头，"我应该会离开一段时间，所以这次来找你算是告别。"

莫等闲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你要走？什么时候？"

"这个......可能还需要几天。"祁神月挑了挑眉，"你应该会继续留在皇帝身边辅佐吧？还有金元陌……"

莫等闲挤出一个微笑，"我可以说不吗？"

祁神月耸了耸肩，"可以啊！"

看着莫等闲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祁神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跟你讲一件事情。"

莫等闲眼睛瞪大，"什、什么事情？"

祁神月抿唇，"你应该很清楚吧，我的父亲永夜，他回来了，所以魔界现在他在管理。神界你去不了，魔界你也已经不是魔族中人，所以你继续在都城才是最稳妥的。"

莫等闲的瞳孔骤然放大，眼底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后慢慢恢复平静。

"你这话算是威胁吗？我要回魔族的话，会被永夜杀了吧？"莫等闲笑的轻松自若，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晚吃什么。

"你我之间的过往，他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无魔族血脉，十大护法已经被处决，如今魔族也没有你能认识的人了。留在人间，你还能做以前的都城大将军。"祁神月耐心地解释道。

莫等闲摇了摇头，"是啊，一切都没了。"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你不明白我……"

"没什么事情我先去皇宫了，离开之前我还要和老朋友们说一声。"祁神月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莫等闲的视线内，他低垂下了眸子，手指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皇宫御书房内。

金腾熠想要起身给祁神月行礼，祁神月用灵力让他继续坐在了椅子上。

"陛下这就生分了。"

金腾熠苦笑着，"从前是我不知神月大人身份，但现在……想来我竟然让神月大人给我行了这么多次跪拜礼，我这心里啊……"

祁神月注意到金腾熠和她说话已经不自称是"朕"了，她淡淡地说道："这没有什么，只当做是一个礼仪而已，这人间的皇帝不比神界之主好当几分，也不必这样拘着自己循规蹈矩。"她停顿了一下，"说着又要成一场说教了，我今日前来是来告别的。"

金腾熠一愣，"告别？"

"对。"祁神月点了点头，"我准备离开都城了，特来辞行。凡人寿数短暂，我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还望陛下珍重。"

"神月大人是要离开都城，去其他地方游历了？"金腾熠有些诧异，"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他眼里流露出惋惜的情绪。

"这都是我的命。"她的声音带着淡漠和疏远，"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元陌他已经与从前不同了，未来他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也会是一个好的君主。这人间交给你，我很放心。"

他走到窗口，望向外面，"神月大人，我送您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