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再次来找安歌是在一个深夜,陈全的妻子,上次的中年妇女打电话给安歌:“大师!你们在你租的房子这里你怎么不在啊?我们……”
她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变为了细细的哭诉:“我老公的梦魇昨天又犯了,原本想,您说过的暂时不能根除,以为只是跟前几次一样,轻微复发……谁知道啊……”
夜半时分,安歌睡的迷迷糊糊,“慢慢说,怎么了……”
黑暗中,安歌找到装着陈全身上死亡气息的小瓶,此时,气息在小瓶子里涌动着黑色的光华,什么时候变了?安歌皱紧了眉头,一边听着陈太太的哭诉,一边把铃铛系紧。
来不及多想,穿上衣服,安歌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原来,陈全的梦魇复发这次,差点在梦里自己掐死自己,要不是夫妻俩睡在同一张床上,恐怕现在丈夫已经是一具尸体。
深夜的小巷确实漆黑无比,昏暗的路灯与路灯之间有一片黑暗区域,让人有点害怕。
安歌打车到了小巷的入口,急忙跑进去,毕竟人命关天。
陈太太架着迷迷糊糊像是喝多了一样的陈全坐在出租屋的门口,安歌急忙打开门,扶着两人进去。
“这样子怎么能先来我这”,安歌看着奄奄一息的陈全,“应该先去医院才对”。
陈太太也只是个嘴碎的女人,到了真正的事情上,却是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哭,“他说……他自己说要到这来,不能去医院!”
陈全周身的死亡气息又一次出现了,而且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更加来势汹汹,更是跟瓶子里的气息一样变了颜色,或许之前它还在蛰伏,但是此刻,它已经带着怨恨席卷而来。
此刻陈全正处于迷糊的时候,看样子,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更何况,安歌现在并没有任何办法去破解这一切。
本以为卓航的案子只要结案了,气息就会改变不再是死亡气息,如今看来,案子是走了错路,或是还没有完全告破。
安歌不知所措,“现在,还是先送急救,保命再说”。
陈太太的哭声大了起来,“你明明之前救了他!治好了那个梦魇!现在怎么会不行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那方法已经结不了,陈先生现在已经严重到要危及生命,赶快就医才是正确方法”,安歌此刻确实是捏了一把汗,是之前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陈太太抓住安歌的衣服大声闹了起来,“你这骗人的江湖术士!你是不是想要我老公的命!骗了财不说还要命!”
安歌被她晃的差点晕过去,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而且她挺胖,力气还真不小。
就在这时,有人破门而入,陈太太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安歌定定神,看清了来人,是两个男人,为首的高高瘦瘦,好像在哪里见过,跟班的很胖,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为首的男人一下把陈太太打晕,冲着安歌就来了,来不及反应的一瞬间,只觉得颈部被什么扎了一下,天旋地转,安歌的视线模糊,脚下虚浮,倒在了地上。
“寸哥,你确定,这小丫头能让咱们俩将功折罪?”这是安歌失去意识前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地下室里潮湿阴暗,他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折叠刀,反复开开合合,熟练的玩着。
身后的三五跟班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昏暗的灯光下,他低着头,看不清长相,更看不清表情,若是让一个正常人揣测,那他一定是一个叱咤风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