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昀道尊觉得有些奇怪,只是问她:“你师尊方才刚好,确定要这个时候离开吗?”
江予纾当然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但是她敢肯定剑尊必然是知道方才自己做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到应对剑尊的方法,可不愿意这会儿就与对方相见。
丝毫没有怀疑自己方才见人醒了就跑的心虚样子,在剑尊那里怕是早已经洗不白了。
“弟子笨手笨脚的,怕做不好事情。”江予纾牵起嘴角扯出一个艰涩的笑,“只是弟子前几日收到家父的传书,有点担心。”
说完这话江予纾心里默默祈祷,原主的父母可要原谅自己的大逆不道,她也这是没有办法的下下策。
衡昀可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身上的奇怪之处,但是他也没问只是点头。
“那确实是应该回去看看。”
“多谢师伯。”江予纾陡然轻松,留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但是要注意安全。”衡昀意有所指。
江予纾却没有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认为对方以长辈的姿态嘱咐自己。
衡昀凝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竟然生出了一种添柴加火的错觉。悠哉悠哉的拿起方才还未看完的书,面上一脸闲适的神色。
毕竟太轻松了可不太好。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眼前的昏暗,衡昀道尊的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噼啪的烛花上。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他挥手灭掉了烛火。
衡昀远远地就瞧见亓深坐在石桌旁,雪花都避开了他的周围,茶盏冒着袅袅的雾气,虚化了亓深深邃的面容。
“好了?”衡昀坐到另一边,执起桌上的茶壶,淅沥的茶水声响起。
亓深应了一句。
“这样的话,也好。”衡昀自然是知道对方刻意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既然对方觉得这样不会带来什么影响,他当然也是不在意的。
“这样师兄也能把知许的禁足解了。”衡昀笑着说了一句。
亓深听后,只说:“是我的问题。”
衡昀瞧着对方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想起下午来匆匆找自己的江予纾,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午后你那小徒弟过来了一趟。”
亓深执起茶盏的手似乎停顿了一下,而后又好像是错觉一般,将杯盏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薄唇抿了一口。
衡昀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举动,倏然扬唇轻笑,“说是家中有事,我已经准了。”
将倒好的茶杯放到了亓深的手旁,然后起身离开,仿佛从未来过。
缠枝纹的杯盏被放到了石桌上,杯身水光粼粼,温热的茶水沿着其中的缝隙流了出来。
亓深凝视着那流动的茶水慢慢结成冰,眸光渐渐加深。
日光弹指,江予纾在人间已经行走了几日,她并没有遵照同道尊所说的回家,反而是先行去了各处行走。
不是她自作多情以为剑尊会找自己,而是自己心有不安,总要放松一下。
她决定先行去灯火万家城,人间繁华处。
京都。
江予纾盘腿坐在飞舟的船头上,看着周围不断飘过的云朵长呼了口气。幸亏走的时候打劫了容献一艘飞舟,不然光靠法术飞行,她怕是半天都撑不过去。
对照着舆图,她约摸了下自己现在的位置,控制着飞舟向下飞去,大概到了一处无人烟的郊外,将飞舟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