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就准备出发了,宋文远刚要送她,就见到门童慌张的来说有位叫清风的来接人。清落一听是清风吓一跳,赶紧跑出去,一看,果然是他在马上。她来不及说话,他大手一捞把她放到他自己面前,飞驰而去。宋文远都没看清那人是谁,他们就消失在眼前了。他以为清落被劫持了,刚想喊人,后面传来他父王的笑声说:“不用追了,那是老五。”
“老五?您说刚才那个是皇上?”他说。
他们跑出安陆城后,才放慢速度,让马儿慢慢走。
“你怎么来啦?”清落问。
“你说自己去黄州,永州,我想最后的地方肯定是豫州王府。他没有为难你?”
“是我找他,他为难我干什么?我可是做成了一件大事。”
“看你骄傲的样子,不恨他啦?”他刮着她鼻子说。
“对你们宋家人还有那么一点点。”她比划着说。
“送你出来的是宋文远?”
“你看到啦?那你也不上去打声招呼?”她问。
“二皇兄还好吗?”他问。
“原来他很早就一直病着,病了十几年了,如果你看到他也许都认不出他了,特别消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病?”
“这种病没有一种固定的叫法,我师父管它叫脑臆症,就是他会臆想一种环境,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接着就会干很多他清醒的时候不会干的事。”
“你是说他做的事都是他发病的时候做的?”
“大部分是。他心中有恨是真的,有悔也是真的。”
“你把他治好了?”
“是,你想不想见见他?他说有可能以后去戒台寺了,也许都没有机会了。他应该有话想跟你说。”她说。
他看她的殷切的眼光说:“你很想我去见他一面吗?”她点点头,他就回马骑向王府。
清落要带宋元琛直接进府,他却坚持要让门童通报,在府外候着。宋文远父子听说他们又来了,急忙到府外迎接。他们刚想叩拜,被宋元琛一挥手,他自己进去了。清落在后面对着尴尬的宋文远笑笑,她偷偷地说:“他其实也不好意思见你父王。”
进入大堂之后,豫州王退下了所有闲杂的人,他对宋文远说:“让你母亲和妹妹过来。”宋文远走后,大堂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豫州王想行礼,宋元琛扶住了他的手,那双曾经牵着他的大手,现在却是骨瘦如柴。他抬头看着他,成年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他,见他两鬓苍苍,头上有了本应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白发,心中对他所有的怨念一下子都消失了。
“听清落说,你病了?”宋元琛问。
“嗯,落儿又把这条命给捡回来了。”他说。他们沉默了一会。
“既然看好了,就好好养着。”宋元琛说。
“嗯,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养着。”他说。
“京郊别苑甚是清静要不要去那里?”
“不去了,不想离开豫州。”他说。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听得旁边的清落都着急。她对着他们说:“我去找他们去,你们慢慢聊。”
清落走后,他们互相看了看。
“豫州的五万兵马我觉得应该还是守在豫州比较好。”宋元琛说。
“你担心他们有异心?”他问。
“不是,我觉得这里比京城更需要。”
“你也看到西梁的不安分?”
“是,西梁摄政王虽现在高位,但根基没有梅相深厚,恐怕不久梅相会有动这里的念头。”宋元琛说。
“他一直有,他对这里非常熟悉,是我引狼入室。”他说。
“父皇把那个位置给我,你怨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