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着蛋糕，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时间很快到了深夜10点，他们都怕打搅到这个躺在病床上还在恢复期的沈晴，虽然她总是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只要大家能玩的开心就好。”但这么晚了，大家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离开。

病房内欢快的氛围也很快转瞬即逝，每个人临走前表情都恋恋不舍的，路远航一路将他们送到医院大门，目送着所有人离开他才回去。直到他的身旁只剩下了李衡。他和路远航走在回病房的路上，两人边走边聊天。

“哎。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了？”李衡不解地问。

“回去干嘛？”路远航同样不解地反问他，“我得回去收拾一下病房的卫生，倒倒垃圾什么的。”

“这种小事大家都很有礼貌的。”李衡说着打开病房的门，“不过既然都回来了，那我就不说了吧。”

“嗯？”路远航不解地看着他，随后他看向有条不紊的病房，其实他好像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大家没在这里办生日派对，只是为他唱了首生日歌，切蛋糕，送上祝福，简单又不失庄重。

“你看？”李衡走进门，拿起地上的垃圾袋，那里面的早就装满了吃完蛋糕后的垃圾。每个人临走前都将自己的垃圾放在了垃圾袋里，现在两人能做的就是丢垃圾。

不过现在，丢垃圾的人是李衡。他拿着垃圾袋自顾自地出了门。路远航想了想要跟着他一起下楼，却没想到一直躺在病床上沉默的沈晴说了话。

“今天的生日怎么样？虽然不是很隆重，但我可看见了你那副囧样。”她轻轻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是囧样了。”路远航回答完李衡已经走远了，他只好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和沈晴聊天。他想着一会要和李衡道谢，所以等对方回来后再走也不迟。

“切。也不知道是谁在许愿的时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沈晴傲娇地撇了撇嘴，“我可都看见了。”

“那么黑的情况你都能看见？”路远航一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转念一想，他在沈晴面前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释然了。

“你不知道，黑夜里的眼泪只要稍稍有点光亮，它就会发光。”沈晴认真地解释，“当时我看的真真切切。”

“好吧，在你眼中的我，好像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路远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早点休息吧，我等李衡回来就走了。”他站起身看向门外，“咱们之前可说好了，明天我就不来了。”

“知道了。瞧你啰里啰嗦的。”她继续碎碎念，“这么晚了，你一会回去的时候要去哪里？”

“我回公寓睡觉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白天还没睡够啊？”她又问。

“那我不睡觉还能干嘛？”他开着玩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啰嗦了？”

“不是。”她连忙解释，随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想你今天过生日，是不是该回家一趟了？”

“回家？”他若有所思，“你说的对，我好久都没回去了，明天去完学院后我就回去看看。”

“今天还没结束啊，现在回去也不迟。”她继续文绉绉地说，“你忘了咱们之前聊的课文了？明天一直存在，但今天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两位老人年岁大了，这么晚应该早早就休息了。”他自顾自地解释着，“你也不想我突然半夜回去把他们惊醒吧。”

“可万一他们还在等着你呢？”她表情凝重，十分认真的样子，“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他们不会忘的。”

“年过古稀，会忘的......”他双手环抱，反驳着，“记忆力衰退是难免的事，我不想我突然回去后，他们会因为错过我的生日而为此懊恼。”

“不会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完，继续诱惑着说，“相信我，就这一次。”

“是啊，我相信你。虽然你从小到大都把我骗的团团转，但现在不行了。”他叹了口气，“沈晴，我们长大了。”

“路远航，那只是童年时的游戏。虽然我们确实都长大了。”她表情渐渐凝重，反驳着说，“但是我们直到现在，依旧是彼此从小到大的玩伴，不是吗？”

“是啊。”他无可否认地点点头，听到病房外传来的脚步声，“李衡应该快回来了，我出门等他，你也早点休息吧。”

“一会记得回去。”沈晴看着路远航出门，不忘提醒着。

“知道了。”他关上门，随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