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剑光乍灭,剑啸又起。
姜承乾袖袍漫卷,青白剑光便已斩天裂海而出。
刹那间,天海俱裂,青涛绝、碧浪分。
剑出天海裂,跨海斩长鲸。
青碧天潮落下,漫天皆是赤血。
“昂!”
就在这时,“赢鱼”的尸骸尚未坠地,便有龙吟再起。
无量的青碧潮水,自“凋南渊”的最深处奔涌而上,凝聚出六条黑色蛟龙,拖曳着一辆华贵辇车。
只见那蛟龙张牙舞爪,只见那辇车恢宏华丽。
辇车上端坐一人,身穿古老王服,驾驭浩荡江海。
“冲风起兮横波,乘水车兮荷盖,驾六龙兮骖螭。”
看到这一幕。
姜承乾的心里无端升起一篇华章,眸光顿时沉凝了下来。
只因他在那辇中之人的身上,看到了天地业位的痕迹。
“河伯吗?”
姜承乾口中自语,“紫微斗数”运转间,隐隐有一股隐晦的意志,在阻挡着他的推算。
“轰!”
正想着,只见那“河伯”驾驭龙辇,在青碧天潮的簇拥下直弛九霄。
一道炽烈的雷霆,从他手中迸发而出。
好似惊电过长夜,雄鸡一唱天下白。
转瞬之间,炽烈雷霆便已横击天穹,向着姜承乾轰砸而至。
“霸气侧漏,找死!”
姜承乾见状冷哼一声,并指成剑点出,决荡浮云三万里。
“轰隆隆!”
剑啸起风雷,剑意冲霄起。
青白两色的剑光,幻化出朵朵莲花,延绵不绝数千里,好似天莲云海,错落有致地铺陈开来。
朵朵白莲,滚滚青云,倾天覆海。
漫天青云吞吐锋芒,将那驾车六龙,斩得血光迸射。
云海绽莲,剑气纵横,剑意冲霄。
将凭空伫立的姜承乾,映衬得好似剑仙临凡,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就在这时,那“河伯”端坐辇车,朗声长啸,用晦涩古老的语言,念诵着好似歌谣般的箴言。
膝前更是凭空显化一面遍布金纹,好似凤翔九天的小鼓。
随着歌谣般的箴言响起,道道无形波纹,自那凤纹小鼓上迸发而出,好似碧波荡漾,交织出千层万重的轻纱,将华丽辇车护持得水泄不通。
“轰隆隆!”
仅仅只是一瞬。
数以千百万道青白剑光,便已交错落下,斩得千层万重的轻纱,不断碎裂开来。
见此情形,那“河伯”口中清啸,晦涩古老的歌谣再次响起。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上翻,好似有苍龙盘绕,化作一根尺长青笛。
只见他右手横持龙笛,左手轻拍凤鼓,口中念念有词,合奏一曲“天问”长歌。
歌谣古朴苍茫,鼓声低沉、笛声高亢,好似遂古以来的叹息,又像苍天显化质问。
看到这一幕。
姜承乾不由得面露惊诧,“龙笛凤鼓,天问九歌,这不是中古初年,楚地的神话传说吗?”
尤其是那龙笛凤鼓,明显是九州气数所化,绝非金蛟龙王这种域外入侵者,所能掌控的存在。
念及于此,姜承乾袖袍漫卷,心中杀机倒是稍减几分,更多些许探究之意。